少女紧绷着身体,胸口剧烈起伏,冷汗浸透了后背。
突然,那诡异的童谣再次响起:
黑暗缝住你的嘴,影子藏进墙皱纹~
找到我了吗?
“嗖——!”破空声骤然逼近!
少女仓促抬起触手格挡,这次终于看清了袭击者的真容——
那根本不是什么少女幽灵,而是一团人形的浓稠黑影。
没有眼睛,没有鼻子,只有一张咧到耳根的嘴,森白的牙齿上挂着新鲜的血丝。
“咔嚓!”
山魈的利爪深深嵌入触手,血肉撕裂的声音令人牙酸。
少女的触手开始皮开肉绽,鲜血如泉涌般喷溅。
“呃啊——!”
剧痛之下,少女被迫收回触手。
山魈抓住空隙,黑影凝聚的手掌重重拍在她胸口——
“砰!”
少女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撞塌了半面残墙。
碎石瓦砾中,她咳出一大口鲜血,挣扎着想要爬起,却见山魈已经飘到眼前,没有五官的脸几乎贴到她鼻尖:
“找到你啦~”
山魈的嘴突然裂开到不可思议的幅度,森森利齿泛着寒光。
少女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
“咔嚓!”
头颅被整齐咬断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脆。
山魈飘在半空,像吃糖果般舔了舔嘴角,还意犹未尽地用指尖点了点嘴唇:“嗯~真好吃!”
她轻盈地飘回许归蛇身边,手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,撒娇般用脑袋蹭着他的脸颊:“老公~任务完成啦……”
刘海下的阴影里传来期待的声音,“有奖励吗?”
许归蛇因为抱着左雾君,只能歪头回蹭了一下:“当然有~回去就好好奖励你。”
被公主抱的左雾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:“箱鬼知道你这么花心吗?”
话音刚落,许归蛇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山魈的透明身躯突然实质化,手臂猛地掐住许归蛇的脖子疯狂摇晃:“箱鬼是哪个狐媚子?!不说清楚下次别想让我帮忙!”
“咳…等……”许归蛇被勒得直翻白眼,“先…放手……”他艰难地示意怀里的伤员,“要摔了……”
左雾君冷眼看着这对活宝,突然觉得肋骨更疼了。
“不许抱!”山魈透明的手臂骤然收紧。
许归蛇被勒得脸色发青,本能地松开双手去掰脖子上的桎梏——
“卧槽……”
左雾君整个人重重摔在碎石地上,断骨刺进肺叶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。
他仰面躺着,血月的光晕在模糊的视线里晕染开来,一滴生理性的泪水顺着太阳穴滑进发丛。
(妈的…还不如被炸死……)
山魈这才惊觉闯祸,瞬间松开许归蛇飘到左雾君上方。
“老、老公……”山魈的声线突然发抖,“他好像……要碎了?”
许归蛇揉着脖子扑过来,“小朋友?小朋友!还……还活着吗?”
左雾君艰难地掀开眼皮,喉间涌上一股铁锈味。
“我……”他气若游丝地开口,“我觉得……我还能抢救一下……”话音未落,意识便沉入黑暗。
次日清晨。
左雾君猛地睁开眼,晨光透过铁窗洒在床铺上。
他诧异地活动着手腕,昨晚断裂的肋骨仿佛从未受伤,连擦伤都消失无踪。
可心理上的钝痛却挥之不去,像团阴云压在胸口。
许归蛇歪在床边的椅子上浅眠,修长的脖颈上赫然印着一圈青紫的勒痕。
红发凌乱地翘着,风衣下摆还沾着昨夜的血渍。
“啧。”
左雾君烦躁地抓了抓蓬乱的紫发,翻身下床时故意踩出重响。
见许归蛇没醒,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。
食堂里,他机械地咀嚼着米饭,目光落在窗外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筷子,昨晚山魈撕裂少女的画面在脑海闪回。
(变强……)
左雾君忽然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。
抬头就看见许归蛇顶着一头鸡窝似的红发,正托腮坐在对面,脖颈上的掐痕在晨光中格外显眼。
“……”
左雾君面无表情地别过脸。
“这么无情?”许归蛇歪着头,耳钉在灯光下闪了闪,“不就是不小心摔了你一下嘛……”他扯开领口露出狰狞的淤青,“看,报应来得快吧?”
左雾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:“活该。”
“喂喂,”许归蛇突然撑桌逼近,餐盘被撞得哐当作响,“要不是你乱提箱鬼,山魈能掐我?我能摔你吗?”
左雾君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饭,紫瞳里满是讥诮:“渣男。活该被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