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,定要来寒舍吃杯淡酒。”当下灵成取了那根挑柴的扁担,向众人唱个大喏,翻身跃上龙籍壹亲兵让出的战马。正是:蛟龙终非池中物,风云际会便腾空。
有诗为证:
粗布衣衫不掩威,疤痕满面显雄姿。
一朝得遇识货主,便教猛虎出林时。
且说灵成在莱州军中效力,不觉三载光阴。这夜正值三更时分,忽觉帐内异香氤氲。朦胧之际,耳畔听得有人轻唤:“天恶星君,天恶星君。”灵成猛然惊醒,睁眼看时,却见两名青衣女童,手执九瓣莲花灯,立于榻前。灵成慌忙起身,叉手道:“二位仙姑莫不是认差了人?小可不过是个凡间武夫,怎当得星君尊号?“那女童掩口笑道:“星君休要推托。今奉九天玄女娘娘法旨,特来相请星君往玄女宫议事。”话音未落,那女童手中莲灯骤放万道金光。灵成只觉脚下一轻,身子竟随风而起。但见祥云托足,瑞霭随身。穿九霄如履平地,渡银河似跨虹桥。
有诗为证:
祥云托足生紫烟,星河倒悬在眼前。
原是一枕黄粱梦,谁知仙缘早注定。
不多时,三人便到一座宫殿,灵成抬头看时,但见那金字牌匾上明晃晃錾着“玄女宫“三个大字。灵成进得殿来,扑翻身便拜,伏在地上,头也不敢抬。那玄女娘娘端坐莲台,喝道:“天恶星,休要作这般模样,且起身说话!”灵成爬将起来,叉手禀道:“娘娘容禀,小人只是凡世一个浊骨凡胎,怎敢当天上星宿临凡?”九天玄女娘娘笑道:“你这厮好不省得!你本是地勇星门下弟子,如何推说是寻常俗子?”
九天玄女娘娘道:“你有所不知,玉帝见雷将等人下界,诛杀了宋江等旧日罡煞,龙颜大怒。即差太白金星往青城山放了另一伙罡煞下凡。又恐你等敌不过雷将散仙,特命太上老君遣十一曜、二十八宿下界相助。”灵成闻言,如梦初醒道:“敢莫莱州几位将军与俺都是天上罡煞临凡?日后要同上梁山聚义?”玄女笑道:“正是这个道理,此乃天数使然。只是机缘未到。”灵成倒身下拜道:“既如此,求娘娘开恩,容俺见师父一面。师父对俺有栽培之恩,不敢忘怀。”玄女点头道:“这个自然。”
只见一人缓步而出,声若洪钟道:“灵成我徒!自兖州一别,已是数载春秋。不知徒儿武艺可曾精进?”灵成定睛一看,此人生得八尺长短身材,淡黄面皮,腮边微有髭须。眼如丹凤,眉似卧蚕,身穿一领青绸战袍,腰系一条狮蛮带,脚下蹬一双抓地虎快靴,正是师父病尉迟孙立,登时扑翻身便拜,抱住孙立嚎啕大哭道:“师父明鉴!徒儿日夜不敢忘师父教诲。他日若在阵前活捉了栾廷玉那厮,定不顾甚么师门情分,定要取他首级,以报师父大恩!”孙立闻言,以手抚其背道:“好孩儿!为师闻得此言,心中甚慰!”
灵成与孙立二人叙说旧情,不觉已过了半个时辰。九天玄女娘娘启朱唇道:“地勇星、天恶星,时辰已到,天恶星该回凡间去了。”黄灵成慌忙倒身下拜:“娘娘容禀,不知弟子那澜涛师兄、范则师弟,如今却在何处?”九天玄女娘娘微微摇首道:“天机不可轻泄,待机缘到时,自有相见之日。”
灵成只得拜别玄女娘娘,一步三回头,眼巴巴望着孙立。刚迈出殿门,正待要问个仔细,忽觉背后两个女仙使力一推。灵成脚下踏空,大叫一声“啊呀“,猛然惊醒,却是黄粱一梦。灵成坐在床上,把梦中玄女娘娘言语细细思量,暗忖道:“既是天意如此,俺且耐着性子等候。”便依着娘娘指点,暗地里打点行装,准备来日之事。这一下,有分教:成名立威望,妙算破敌显。诸位看官黑面灵官黄灵成前事已然概述明了,而要知那神飞卫龙籍壹究竟是否归顺梁山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