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!”
铁叟翁一捋长髯,颇为自豪道:
“劣徒虽在仙道一途蹉跎数年,可气力非凡,一身武艺天下罕有!前辈,”
铁叟翁又是行礼,迟疑道:
“劣徒家中之事我也不甚清楚,所幸乃母正在家中,待劣徒将其请来,或可得前辈所想!”
“是该细问!”
刘毅点点头,向着刘兴道:
“你家在何处?”
“村尾,老槐树下。”
刘兴刚如实答完,只觉身子一轻,再回神时连同师父铁叟翁竟都已在自家门外。
“这……”
“去请你母亲出来吧!”
还未多想,刘兴便闻刘毅这般说,下意识的进门,未几,便扶出一妇人来。
刘毅打量一眼这妇人,见其荆钗布裙,模样寻常,眉眼间九分平和一分哀色,不禁点点头。
那妇人同样抬头打量着刘毅,见其身量足足是自己两倍,已是骇然不已,又见其体挂金甲,手持双刃长枪,额心生一竖目,只觉这是天神下凡,忍不住就要叩首,可瞧清其模样,面色立时大变,颤着嗓子道:
“当……当家的?!不对!他早就死了,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说着,那妇人忽然想起什么,折身匆忙跑进家中,好是一阵翻找后又匆匆跑出来,双手一摊,露出一块黝黑的木牌,其上刻着一个武字。
见到这木牌,刘毅面色顿时肃然,无他,他也有一块这样的木牌,是老爷子刘威所留,其上刻着一个威字,不过却不知其来历,只知老爷子生前没少悄悄拿出来摩挲,去世之际还死死攥着,
“这位……大嫂,”
刘毅拱手一礼,自三元葫芦取出威字木牌奉上,正声道:
“我名刘毅,先祖父刘威,手中也有一块这样的木牌,上刻威字,不知大嫂手中木牌是……”
一听这话,那妇人身躯一震,忙将木牌接过,与手中木牌放在一块,却是纹理相接,正是一体,不禁弦然涕下,
“是了!是了!当家的生前就说叔祖名讳刘威,绝不能差!我娘家姓袁,自嫁入刘家起,公公刘林就总念叨一位先人,每年清明、寒衣,总要祭拜,不想他老人家还有后人在世!
兄弟,论辈分,我家当家刘成该是你堂兄啊!”
一听这个,刘毅心下明了,挥手招来一座椅,扶着妇人坐下,细细问起刘家之事。
原来这刘家是从别处逃荒到这太行山下严家盆,并在此扎根,彼时当家的刘露有一长子刘武,已经长成,后来安定,又老来得子,叫个刘威,便是刘毅祖父。
向来是幼子可怜,刘威受尽宠爱,父母兄嫂皆将他捧在手心,因怕他早夭,就按风俗托木匠用槐木打了两块木牌,兄弟二人一个,意为兄弟同怀,病痛莫缠。
地里刨食的日子固然清苦,一家子倒也也过得开心,哪知官府下来征兵,家中必出一丁,此时刘露已然年老,刘武又刚得儿子,只刘威最是合适,但家里哪里愿他去,就要凑钱解决此事。
刘威晓得家中不易,心一横,夜里跪别父母兄嫂,这就离家随军而去。
这一走生死难知,刘露与妻子思子心切,不多久忧疾而终,刘武多方打听,可一无所获,无奈下只好为幼弟立下衣冠冢,此后刘家只这一支一脉单传,刘林,刘成,及至刘兴,合计四代。
晓得前因后果,刘毅推金山倒玉柱拜下,恭敬道:
“小弟刘毅,拜见大嫂!刘威乃我祖,刘山乃我父,我这一支一脉单传,今日认祖归宗矣!”
袁氏热泪盈眶,忙将刘毅扶起,道:
“叔叔快起!我孤苦多年,今日也是见了自家人,该开心才是!”
刘毅依言起身,扭头看向刘兴,刘兴神色激动,哪儿用母亲多说,径自跪下就拜,
“刘兴拜见叔父!”
“好!”
瞧着与自己八分仿像的少年,刘毅心下畅快,他是炼虚合道境,家里一干红颜早晚也是修道有成,按天道循环难有子嗣,现下忽然多个侄儿,自是难掩快意,伸手将刘兴扶起,轻轻拍了拍其肩膀,欣然道:
“好啊!是我刘家儿郎!你既叫我一声叔父,我也不叫你白叫!”
说着,刘毅翻手取出申猴金牌以及一块玄鳞镜,
“这金牌与金镜你拿着,滴血后便知用处!”
“这……”
刘兴自幼清苦,却是个不贪图的,一看金牌金镜就不是凡物,哪里敢收,下意识就要看向母亲和师父,刘毅却是不由分说,硬将其塞进手里。
只一进手,刘兴身躯一抖,便知二宝玄妙,有心开口相问,刘毅却是看向袁氏,正声行礼道:
“实不瞒大嫂,小弟乃当朝一等宣武伯,封少傅,天子将女儿下嫁,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