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女建了这塔,祭拜的却是他杀的伯伯。”老板撒了把辣椒面,“所以说啊,做人留一线——”
“——日后好相见!”中学生抢答着滑远了。
老板笑着摇头,把烤好的肉串码进托盘。孜然香气裹着历史的余烬飘向星空,古塔铃铎在晚风中轻响,应和着广场舞的鼓点。
冯弘用生命书写的暴君悖论,最终在酥脆的烤串声和孩童的笑闹中消解——历史最深刻的幽默,莫过于让不可一世的权力野兽,成为市井生活最遥远的背景板。而那些在青史中张牙舞爪的暴君们永远不会懂:真正永恒的,从来不是染血的权杖,而是烟火人间里,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。
仙乡樵主读史至此,有诗咏曰:
百子枯骸锁帝宫,龙城霜刃裂长空。
寒鸦怯绕辽东月,独照高旌凝血红。
又有词《鹧鸪天》,叙北燕昭成帝冯弘国亡旧事:
故垒风腥铁甲横,龙城月堕万山倾。
寒潮啮断黄金柝,地火烧残白玉扃。
蛛网黯,兽环凝,高旌半裂雪埋庭。
辽东鹤返啼枯骨,犹作当年带恨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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