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向杜少陵,语气冰冷而硬朗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胁迫:“这房齐平和定之一样都想贪墨你杜家产业,如今皆以...”
他目光如毒蛇般锁定杜少陵,周身那元婴后期的庞大灵压不再掩饰,如同潮水般向杜少陵汹涌压去。他要看看,这个杜家小子,到底有没有胆量,再接他一招!
杜少陵胸口剧烈起伏,一股热血直冲头顶。他要如何?
他想要石定之偿命!想要石家为此付出惨重代价!想要...可他看着石蕴璞那有恃无恐、杀机凛然的眼神,再看看地上房齐平那尚有余温的尸体,所有冲到嘴边的话语,都被那股实质般的杀意和冰冷的现实硬生生堵了回去。
他毫不怀疑,只要自己再敢说一个‘不’字,石蕴璞的下一掌,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拍向自己!尽管身边有林世学前辈,他能否接下?就算接下,今日之事,就真的能如他所愿吗?
就在这时,林世学走到了他的前面,他面对的威压瞬间消散。
林世学依旧面色平静,甚至没有看石蕴璞,只是对着他,微笑道:“少陵有些事,需要你自己做选择,如你想战我就战,如果你想获得更多的资源,让你杜家东山再起,我就给你争取!”
就是这轻轻一句话,像一瓢冰水,瞬间浇熄了杜少陵心头那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怒火。沸腾的血液渐渐冷却,狂跳的心脏缓缓平复。他明白了林世学的意思。
石蕴璞今日展现出的狠辣与决绝,远超预估。再硬顶下去,怕是也没有一分好处。
“林前辈,我想还是获得资源吧!”
“好!”
这时,林世学抬起了眼眸,目光平静地看向石蕴璞,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。
“石道友行事果决,既然已给了交代,那还回杜家产业此事,便依石道友之意,此事就此揭过。”
“好说!”
石蕴璞话音落下的瞬间,林世学依旧静立原地,神色未有分毫变动,仿佛石蕴璞刻意释放的灵压不过是拂面微风。
他身侧的杜少陵,却感觉肩头猛地一沉,呼吸都滞涩了半分。那不是纯粹的境界压制,更夹杂着石家在此地经营数百年所积累的、近乎实质的威势。
杜少陵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住体内翻涌的气血。
他比谁都清楚,石蕴璞此刻的退让,并非因为他,全然是看在林世学那深不可测的实力。
这些祖辈留下的产业,店铺、矿脉、地契……在失去强者坐镇后,不过是稚子怀金,行于闹市,非但守不住,反而会招来更多觊觎的目光,引来更多像石家这般的饿狼。
与其守着这催命符,不如...换取家族真正延续的希望。
他迎着石蕴璞那隐含讥诮与不耐的目光,挺直了脊梁,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沉凝的空气:“石蕴璞,我杜家产业,皆可给你石家。”
此言一出,连林世学的眉梢都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石蕴璞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意外,随即被更深的审视所取代。
杜少陵毫不停顿,继续道:“可是我杜家本身,便有两颗道源之种。算上这些产业,你只需给我四枚道源之种便可。”
“道源之种”四字,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,让石蕴璞也是脸色微变。
那是什么?是大道!是家族根基!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钥匙,是任何一个出日仙国家族都视若性命的核心资源!每一枚的流出,都可能在未来造就一个敌人。
就是石家,现在没有激活的道源之种也才七枚,加上这次从杜家获得的也不过九枚,如今这丧家之犬,竟敢张口就要四枚?
石蕴璞定定地看了杜少陵两眼,忽然嗤笑出声。那笑声不高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与他周身微微荡漾的灵力混杂在一起。
“杜少家主,你倒真会算账——”
他刻意拉长了少家主三个字,嘲讽意味十足,同时向前踏出半步。仅仅半步,那无形的压力骤然倍增,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,让杜少陵呼吸困难。
“用一堆你本就守不住的产业,就想凭空再换走两枚道源之种?不过看着这位道友的面子上,我可以给你三枚。”
石蕴璞的声音陡然转厉,目光如两道冰锥,直刺杜少陵。
同时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默然的林世学,三枚道源之种是他能够接受的极限,如果杜家这小子自己贪得无厌,竟敢觊觎他石家的根本,那就怨不得他直接暴起了。
感受到石蕴璞周身弥漫开来的那股冷硬气场,杜少陵不自觉地攥紧了袖中拳头,他清晰地意识到此刻若再坚持,恐怕会适得其反,喉结上下滚动,终究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应:“好,依你。”
石蕴璞闻言,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指尖在储物戒上随意一拂,三枚莹白剔透的道源之种便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射杜少陵面门。那种子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泽,隐隐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。
“拿去,快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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