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乌卢卢正被粗绳反绑在身后,手腕勒出深深的红痕;嘴里塞着一团干草,呼吸急促,眼角因为用力而泛红。她身上几乎没有遮蔽物,裸露的肌肤上涂抹着厚重的赭红颜料,颜色在汗水下斑驳流淌,宛如火焰般覆盖在她年轻的身体上。胸口赫然画着一个圆形符号,线条粗犷而突兀,像是某种祭祀的标记,将她整个人衬得既神秘又脆弱。乌卢卢的脸颊因尴尬与激动而泛起复杂的潮红,红白交错。双眼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情绪——既有重逢的惊喜,又有难堪的羞耻,仿佛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。额前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脸庞,反而更显出她眼神中的明亮,那是一种被暴露与束缚下强烈冲撞出的生机。院落里的空气顷刻间凝固,仿佛烈日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震得一时失语。
“天哪!乌卢卢!”赫利猛地失声,嗓音带着颤抖,像是胸腔被骤然撕开。她冲上前去,眼中泪光涌动,脸上的坚毅瞬间破碎成难以掩饰的激动。
纳贝亚拉却神情镇定,仿佛早已料定会引发这样的反应。她略一挑眉,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得意:“你们要找的,就是她吗?可惜,你们所提起的她那件白色熊皮没留下,大概在转手时就被别人夺走了。”说话的样子,仿佛是在展示一件珍贵的贡品。
“是的,我们在寻找的人就是她。”李漓低声答道,眼神掠过乌卢卢,被赭红涂抹的身体让他心头骤紧,神情间掺杂着难以言说的复杂。接着,李漓的语气沉稳而冷静:“现在,请把她放下来吧。”
“那我这就把人交给你。”纳贝亚拉嘴角微微一挑,笑意若有若无,“可你们得看紧她,这个女人可狡猾得很,她要是跑了,可别赖我们。”
纳贝亚拉轻轻转过身去,做了一个极富节奏感的手势。随即,两名魁梧的泰诺战士默契上前,动作干净利落,仿佛早已排练过。只见他们将乌卢卢重新收拢进那张藤网,动作小心而庄重,像是托举一件珍宝。随后,他们稳稳抬起藤网,步伐轻快却不失郑重,仿佛正在完成一桩古老而神圣的献祭仪式。
就在这时,赫利和蓓赫纳兹几乎同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上前去,她们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定在藤网上的乌卢卢身上。两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抢到了藤网,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乌卢卢紧紧地抱在怀中,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。
赫利和蓓赫纳兹的脚步显得急切,几乎是在小跑着将乌卢卢半抬半搀进院落里的那间土墙房。随着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厚重的木门被猛地推上,仿佛要把外界的喧嚣与窥探全都隔绝在外,只留下屋内三人的呼吸与沉默。
然而,那扇紧闭的门并不是真正的屏障。声音像细流般从门缝里溢出,哪怕再轻微,也终究难以遮掩。原本以为里面会是一片死寂,谁知却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。乌卢卢的哭声断断续续,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,喉咙被什么堵住,哭喊无法畅快奔涌,只能化为低低的呜咽。听来让人心头一紧,仿佛是山谷间被掐住咽喉的溪水,只能勉强滴落;又像烈日下蒸腾的湿气,拼命想要升上天空,却被炽光无情压制,只能在泥土间徘徊。奇怪的是,那哭声深处竟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,仿佛乌卢卢在眼泪间仍想挤出一点自我解嘲,或者干脆让自己的哭泣带着几分荒唐可笑的味道,好引起李漓的关注。
院落里,纳贝亚拉依旧与李漓隔着热腾腾的空气相对,纳贝亚拉的语气带着试探:“你们真打算在秋分那天,用她这种‘劣质货’来献祭吗?我们是用半筐玉米,从一伙本地人手里把她换来的——走“货”的人们一个个都嫌她个子矮、身子圆,皮肤又白得晃眼,觉得她压根不配被送上祭坛。最后,干脆没人要她,那伙本地人甚至打算塞给一个死了老婆的老头,可是你猜怎么着?就算是半筐玉米换她,那老头也不愿意!”纳贝亚拉说到这里,故意摊开双手,一脸“我也没办法”的无辜神情,语调却轻快得像在讲一个笑话:“你们当真打算用这种……呃,‘劣质祭品’献给神明?就不怕冒犯了神明啊!我提议,我们可以替你们重新物色几个好货色送过来!”说到这,纳贝亚拉还故意朝院落里的土台瞥了一眼,表情自然得像是在闲聊一桩牲畜买卖,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话冒犯。
李漓忍不住摇头,心里既好气又好笑:“谁说我们找她是为了用她献祭!”李漓的语气里透着无奈,汗水顺着鬓角滑落,李漓抬手抹去,烈日烤得脑袋发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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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”纳贝亚拉愣了愣,随即故作轻松地耸耸肩,语气带着一丝讥讽:“看来,把她送来之前,我还特意让人在她胸口画上挖心位置标记的纹身——那真是多此一举了。”话虽说得云淡风轻,眼底却一闪而过一抹局促的尴尬。
纳贝亚拉顿了顿,神情慢慢收敛,语气转为沉稳而诚恳:“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