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石匠!或者与石料加工密切相关的人!”陈砚秋和赵明烛几乎同时脱口而出!
租车人很可能本身就是一个石匠,或者是在石料作坊工作的人!所以他身上会沾染石粉气味,手上会有相关劳作形成的老茧!他甚至可能利用职业便利,获取了南阳石的边角料用于沉尸!
这个推断,将石粉线索与骡车租车人联系了起来!
“立刻排查汴京城内所有石匠铺、石料行、以及涉及石雕、石刻的作坊工坊!重点寻找符合画像特征、手有老茧、近期行为异常、尤其是可能接触过南阳石料的匠人!”赵明烛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。
调查方向瞬间清晰了许多!
皇城司的力量重点扑向了汴京的石材相关行业。这是一片相对小众但并非不重要的领域,排查起来比全城搜捕骡车更有目标性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晌午已过,众人粒米未进,却毫无食欲。
终于,在申时左右(下午三点),一路察子带来了重大进展!
他们排查到位于汴京西城金顺门附近的一家名为“巧石坊”的作坊时,发现这家作坊规模不大,但近几日却有些异常。坊主声称主要加工常见的青石、花岗岩,但察子在其后院废料堆中,却发现了极少量的、与南阳石粉色泽质地极为相似的碎屑!
更重要的是,据隔壁作坊的匠人反映,“巧石坊”的一个名叫胡二的匠人,大概从三四天前开始就有些神不守舍,昨天更是请假未上工,而今天早上来时,面色苍白,手指似乎还受了点伤,包裹着布条。其体貌特征,与画像上的租车人有五六分相似!
“胡二现在何处?”赵明烛急问。
“还在‘巧石坊’上工!”
“立刻秘密控制胡二!封锁‘巧石坊’!搜查所有角落,尤其是寻找南阳石料、与沉尸袋中相似的砖块、以及深青色布料等物证!”赵明烛当机立断。
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和重蹈“宝瑞斋”监控兄弟失踪的覆辙,这次行动极其迅速和隐蔽。一队便衣察子以查验消防为名进入“巧石坊”,另一队则埋伏在作坊前后门。
然而,当察子们找到胡二时,他正在打磨一块石碑,看到官差进来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竟然猛地扔下工具,转身就想往后院跑!
“抓住他!”察子们一拥而上。
那胡二似乎有些力气,挣扎得厉害,但终究不是皇城司精锐的对手,很快被制服铐住。
与此同时,对其他匠人和坊主的初步隔离询问也迅速展开。对作坊的搜查也立刻进行。
在胡二工作的台子下面,察子发现了一个暗格,里面藏着一小包南阳石粉,以及一些散碎的银两。而在后院堆积的砖块中,也发现了与沉尸袋中砖块同一窑口烧制的青砖!
更重要的是,在作坊角落一个上锁的木箱里(钥匙从胡二身上搜出),发现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、深青色的粗布短衫衣裤,衣角处还沾着少许黄褐色的黏土颗粒!其颜色质地,与码头发现的布条、更夫描述的骡车车篷极为接近!
证据确凿!
“胡二!”赵明烛亲自审讯,厉声喝道,“你可知罪!”
胡二被按在地上,浑身抖得像筛糠,涕泪横流,语无伦次:“官爷饶命……官爷饶命……小的……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都是他们逼我的……”
“他们是谁?!”赵明烛逼问,“王敬是不是你们杀的?张主事是不是你们害的?说!”
“王敬……张主事……”胡二听到这两个名字,吓得几乎晕厥过去,“我……我没杀人……我就是……就是帮忙搬了下……搬了下东西……开了下车……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
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确凿物证面前,胡二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,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。
据他供述,大概三四天前,有几个陌生人来作坊找活干,出手阔绰,但言行神秘。后来坊主让他私下接个“私活”,帮那几个人运送一些“特殊物料”,并借用作坊的骡车(“巧石坊”自己也有一辆运石料的骡车,但其样式与“刘记车行”那辆不同)。他贪图钱财,便答应了。
前天夜里,那几人让他将骡车赶到一个偏僻处,然后上来几个人,抬了一个沉甸甸的麻袋放入车中,命令他驾车到汴河边的那个废弃码头。到了码头,那几人将麻袋搬上一艘小船,并给了他一些银钱,警告他不许声张。他吓得魂不附体,依言将车又驶回藏匿处,并于昨天按照指示,去“刘记车行”另租了一辆车(即那辆深青色车篷的骡车),以备后用(可能用于转移王敬的尸体或其他用途)。
至于麻袋里是什么人,为何被杀,他一概不知,也不敢问。他只认出那几人中,有一个像是领头的人,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明显的刀疤。
“虎口刀疤?”赵明烛和陈砚秋对视一眼,这是一个重要的 identifiable 特征!
“那些人现在何处?如何联系?”赵明烛追问。
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都是他们单线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