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季的长街铺满落叶，和老城区的荒芜相比，这边显得格外繁华，人多，车也多，终于有了余芝芝记忆里商圈的热闹。
有人发传单，余芝芝接过，看到上面宣传的“异能者工作室”，用来推广、宣传异能者，甚至配备相对经纪人，打造出明星异能者。
余芝芝对这个不太感兴趣。
面对对方的邀约，她轻轻摇了摇头。
女人露出惋惜之色。
她最近为了工作日夜颠倒，还没看最近新闻，不知道目前热度极高的C20区事件，只是在挖掘异能者路人的时候，觉得这位年轻的兔子女孩青春靓丽，非常吸睛，如果好好打造一番，一定能成为人气选手！
可惜，这个兔子女孩似乎不缺钱。
也没有出名的欲望。
余芝芝的手机响了两声。
她打开，看到了【C20区】的群，是后来白粟组建的，他将这个队伍的异能者都拉了进去。
这次委托，大家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回。
白粟话很多，夜莺队里负责直播的青年，年纪最小，比较腼腆，而机甲师佟小雅，还在昏迷中。
林星辰偶尔说两句。
星辰小队里，异能是塔罗牌的青年，也时不时附和一下。
余芝芝不怎么说话，但是她会回表情包。
最沉默的是夜莺。
无论是群里还是现实中，夜莺都仿佛被伤到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一样，一个字都不说。
这次的任务，夜莺队伍里的成员，一死一重伤。
大家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。
网上都在说，夜莺的小队可能要解散了。
余芝芝问了一下佟小雅的情况，目前没有生命危险，还要继续在重症监护室观察。
想了想，余芝芝在群里说，自己接下来三天要出远门，有事的话可能会联络不上她。
白粟第一个回消息，祝她一路顺风。
其实白粟很想私底下单独再见一见芝芝，他想问蛇神大人的事，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他现在整天还躺在病床上，右腿打着石膏，哪都去不了。
算了算了，还是等大家都出院了，再一起聚聚吧。
傍晚，余芝芝回到公寓。
客厅灯亮着，沙发上放着唐洛克的外套，茶几上的玻璃杯里的红茶已经放凉。
余芝芝听到水声，是从浴室那边传来的。
她脱掉外套、围巾，坐到了沙发上，想起来哥哥出远门应该需要用到钱，便拿起手机给他转了C20区委托赏金的一半。
五分钟后。
元坤回了个“谢谢”。
余芝芝发了一个笑脸。
唐洛克从浴室出来，刚好看到余芝芝在盯着手机屏幕笑，他短发像是刚淋了一场大雨，水雾还没散去，让他血红的眸子都变得似乎“温情”了一些。
“在做什么？”唐洛克问。
余芝芝放下手机：“我在跟哥哥聊天，他明天就要去武当山了，我给他转了一笔钱。”
唐洛克一听到“哥哥”这两个字，眉心就突突跳。
胸口仿佛憋着一口气，又没法发泄出来。
他能感觉到，这个哥哥在小兔子心里的分量，连出行这种小事她都亲力亲为，又是叮嘱又是给钱——
这要不是从芝芝那里听到了他们小时候的事，唐洛克都要以为芝芝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。
“你们感情真好。”唐洛克坐到另一张沙发上，他端起已经冷掉的红茶，一饮而尽。
余芝芝盯着电视，里面正在放综艺，专门请了一些知名的异能者，聊聊天、做做游戏之类。
听到唐洛克说的话，她笑着回应：“那当然啦，我就这一个哥哥。”
唐洛克端着茶杯的手一僵，他心底蔓延起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。
——可恶！
小兔子说的没错，她将来会有一堆兽夫，但哥哥就一个。
唐洛克瞪着茶杯里的红色茶叶，像是要将玻璃杯盯出一个大窟窿。
他有点不甘心，张嘴就问：“我跟你哥掉进水里，你先救谁？”
余芝芝握着遥控器的手顿在空中，她想换台来着，一抬头就看到唐洛克猩红的眼睛正盯着她看，她第一反应是放下遥控器，坐到了他旁边。
“救你！”
“真的？”唐洛克灰黑色的狼耳微动。
余芝芝点头：“真的！我一定先救你，我哥哥会游泳的，他很小就参加过游泳比赛，得了全市第三呢。”
唐洛克：“……”
余芝芝拿起毛巾，搭在他脑袋上。她站在地上，一只腿跪在沙发上，就这样给唐洛克擦头发。
“唐，有空我教你游泳吧？或者让我哥哥教你也行。”
唐洛克“哼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