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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以后,他不再只想活下去。
他还想改变点什么。
“可代价是你自己。”陈玄策盯着他,“力量不是这么换的。你以为你是盾牌,其实你也是人。再硬的盾,挨太多刀也会裂。”
“我知道会裂。”李沧澜声音没变,“但我更知道,如果我不裂,裂的就是你们。”
这话像锤子砸在两人心里。
叶清歌握紧剑柄,指节发白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也不想看你一个人扛?你救我们一次两次三次,我们也想护你一次。”
她的声音有点抖,但很认真。
她是天机阁首席女弟子,天赋好,剑术强,本可以在宗门安稳修行。可她选择了站在李沧澜这边,哪怕要对抗执法殿,挑战宗门规矩。她曾在高层会议上质疑失踪案处理不当,被贬去边境三年;也曾为保护一个被冤枉的杂役弟子,跟执法长老吵架,差点被废修为。
“护不住的。”李沧澜笑了一声,带着疲惫,“那天你们没看见,我在镇灵阵外站了多久。那些傀儡嘴里喊‘容器归位’,可我知道,他们以前也是弟子,也有家人。他们不该变成那样。我能做的,就是不让这事再发生。”
他见过同门被做成傀儡,临死还在喊娘。他也看过启明会的秘密档案,里面记了几百个失踪弟子的名字,每个名字背后都是破碎的家庭。有一份记录特别吓人:一个十五岁的女孩,资质一般,出身穷,却被标为“优质母体”,送去西漠做“血脉提纯”。三个月后,尸体出现在荒漠,全身血没了,只剩一副干壳。
“所以你就把自己当垃圾桶?”陈玄策语气重了,“脏东西全往里倒?”
“不然呢?”李沧澜看他一眼,“你不让我救,我就看着他们死?等大长老下令?等他下令,人都凉透了。”
陈玄策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
他知道李沧澜说得对。执法殿表面公正,其实早被启明会控制。大长老看似不管事,其实是默许这些事发生。只要不动他的利益,他就装看不见。
可李沧澜不想再等。
“你变了。”叶清歌低声说。
“嗯?”李沧澜转头看她。
“以前你做事,只想怎么活下来。”她看着晚霞,“现在你想的是怎么让别人活。”
李沧澜愣了一下。
她说得对。
以前他在药园装傻,是为了活命。每天低头干活,挨骂也不敢还嘴,只求一碗稀饭。后来进了内门,因为出身低被人打压,他也忍着,因为他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狠的报复。他曾见一个师兄顶撞执事,结果被废修为,扔进废井饿死。
直到那天,他在遗迹觉醒吞噬之力。
那一刻他明白——原来他也能决定别人的生死。
但他不想只做那个决定生死的人。
他想做挡住灾难的人。
“我不想再看到谁因为我弱就被抓走。”他说,声音低但坚定,“赵元通每个月初七收信,然后就有人失踪。这些人没背景,没人查,死了也没人哭。就像我小时候一样。”
他出生在边城小镇,父母早亡,奶奶带大他。十岁奶奶去世,他开始流浪。十二岁被卖进药园当奴,每天采药、挑水、打扫,做不好就被打。三年里,他见过太多同伴消失——有的被抽血炼药,有的被做成傀儡守阵,有的成了实验品,连尸首都找不到。
“所以你要把这一切撕开?”叶清歌问。
“不止撕开。”李沧澜眼神冷了,“我要让他们知道,杂役也能掀翻棋盘。”
陈玄策叹气:“可你怎么斗大长老?他是执法殿老大,背后还有老辈支持。你一个内门弟子,拿什么拼?”
这个问题,李沧澜想了很多遍。
他掏出怀里一块冰玉,透明的,里面有一道血纹,像是活的一样在动。
“拿证据。”他说,“还有……我在遗迹找到的东西。”
这块玉是从“幽冥渊”带出来的关键证物,里面存着一段影像——画面中,大长老亲手把一个少年推进血池,念着禁咒。那少年是十年前失踪的掌门亲传弟子!那人天赋极高,被称为百年最有希望成神的人,却一夜之间没了。官方说是“历练失联”,其实是被献祭唤醒某种存在。
除此之外,他还有一份名单,写着这些年被秘密转移的弟子信息,包括名字、老家、资质和去向。更严重的是,他手里还有启明会内部密令副本,清楚写着“容器计划”的步骤和人选。其中提到:“只有具备吞噬体质和远古血脉的人才能承受真血灌注,目前符合条件者仅李沧澜一人。”
“你还藏了机缘?”叶清歌惊讶。
“没全拿。”李沧澜摇头,“我抄了一份基础心法,教人怎么稳住灵窍,控制吞噬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