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继续走。
越往外,遗迹崩塌越严重。天花板裂开,石头掉落,壁画大片剥落,露出后面的青铜板。空气安静得压抑,整座建筑好像在慢慢死去。
拐过第七个弯时,叶清歌突然停下。
她手贴在墙上,指尖传来异样——墙特别冷,和其他地方不一样,还有细微震动,像是下面连着什么东西,在规律跳动。
“这墙温度不对。”她压低声音。
李沧澜立刻过来摸了一下。果然很冷,寒意直透骨髓,震动也不是乱的,像是地脉节点的信号。
“不是陷阱。”他摇头,“是地脉在收缩。整个遗迹要关了,我们得加快。”
他心里清楚:这座遗迹是活的,靠地下灵脉运转千年,现在核心被拿走,能量链断了。一旦彻底崩溃,通道会被封死,整片区域都会塌。
“提速!”他下令。
队伍立刻加快脚步。
途中一个年轻弟子脚下一滑,差点摔倒,旁边同伴马上扶住。那人脸色白,手臂缠着渗血的布条,明显是之前打傀儡时受的伤。李沧澜看了一眼,没停下,但悄悄送了一股温和灵流进他体内,减轻了疼痛。
那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,默默跟上。
到了主厅,光门已经半透明,边缘出现裂纹,像玻璃快碎前的样子。这是要关的征兆。
“还有三十息。”李沧澜估算时间,声音沉稳,“检查装备,确认带的东西。东西丢了可以,人不能少。”
陈玄策挨个点名,检查玉盒、符袋、武器。每个人都点头回应。没人说话,气氛紧张,连呼吸都很轻。
叶清歌走到李沧澜身边,低声问:“你的伤……真的没事?”
她说的是最后一战中那道“焚魂雷”。那一击本该让他死,是他强行催动心钥图腾,用自己的血换命才活下来。外表看不出问题,但她知道,这种伤不会这么快好。
他笑了笑:“死不了。倒是你,别总想着护我。我现在不是那个靠你挡雷的杂役了。”
语气轻松,却有点温柔。
她瞪他一眼:“那你也不是无敌的守约之人。”
“我不是。”他坦然说,“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他抬起手腕,心钥图腾在皮肤下发光,像活的一样。每隔一会儿就发热一次,像是在提醒什么。
“它在预警。”他说,“不是危险,是……某种联系快断了。”
叶清歌皱眉:“你是说,这里面还有什么和你有关的东西?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摇头,“但感觉像是一根线,正被人剪断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没再多说。
那种感觉很难说清,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连着他和某个遥远的存在,现在这根线越来越紧,快要断了。他知道这不是错觉,是血脉里的共鸣。
“准备出发!”陈玄策喊了一声。
队伍排好,李沧澜站最前,一手按在光门上。光幕剧烈波动,像是感应到他的气息,泛起一圈圈波纹。
“记住,出去后不管看到什么,先结防御阵。”他扫视众人,“外面可能有人等着。不管是敌是友,先守住阵型,别分散。”
大家应声。
他深吸一口气,推开门。
门缓缓打开,外面光线照进来,灰蒙蒙的,带着尘土味。风吹着碎屑扑面而来,夹着腐朽的气息。
就在这时,他手腕突然剧痛。
心钥图腾烧了起来,整条手臂发麻。他闷哼一声,膝盖一软,差点跪倒。
叶清歌立刻扶住他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……就是一下子……”他咬牙撑着,额头冒汗,脸色瞬间苍白。
那股热感顺着经脉往上爬,最后停在心脏位置。他低头看,衣服下的皮肤闪过一点金光,很快消失。
“不对劲。”他喘口气,“不像传承反噬。”
叶清歌盯着他:“你要不要等等?我们可以缓一下。”
“不能停。”他摇头,声音恢复冷静,“门开了就不能关。一旦中断,通道会塌,我们都得死。”
他撑起来,再次推门。
这一次,光门完全打开。外面是一片废墟大厅,到处是倒塌的石柱和碎砖。高高的穹顶裂开大缝,阳光斜射进来,照亮飞舞的灰尘。风从高处吹下,卷着灰,吹乱了大家的头发。
“走!”他低喝。
陈玄策带头冲出去,其他人紧跟其后。
叶清歌扶着他,一起跨出门槛。
就在他们即将出去的瞬间,李沧澜猛地回头。
祭坛方向,那本《禁忌之典》原来的位置,空中浮现出一道模糊影子。
一个背影,和他一模一样。
那人穿着古老的袍子,肩上有星辰花纹,背对着他站着,像是望着远方。然后,那人抬起手,像是在告别。
接着,影子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