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吞!”
领域张到最大,迎着光柱咬上去。七成能量被吸进灵窍,污染度一下涨到5%,胸口像压着烧红的铁块,五脏六腑都在抖。他不停吐血,腿软得快跪倒,但死死撑着不让领域散掉。
剩下的三成被叶清歌挡住。
她站在祭坛中间,剑插着,左手按在剑上,全身释放寒气。她把最强的招式催到极致,剑身上开始出现裂纹,越来越多。但她不动,哪怕指甲断了,手掌磨破出血,也没松手。
冰墙一层层叠起来,最外面接触光柱就没了,中间炸裂,最后一层硬扛下了最后冲击。巨响过后,光柱消散,尘土慢慢落下。
大殿安静了。
李沧澜单膝跪地,喘得很厉害,每次呼吸都带血味。右手抽搐,是真血反噬的表现。他想站起来,腿一软又跌回去。眉心的金纹一闪一闪,像要灭了。
叶清歌拔出寒渊,剑上有裂痕,还在嗡鸣。她收剑入鞘,走过来扶他。
“你还行吗?”她问,声音平静,但有点担心。
“死不了。”他擦了擦嘴边的血,勉强笑,“就是脑子晕,像吃了太多辣条又喝了冰可乐。”
她没笑,看了他一眼,转身走到祭坛前。
盒子空着放在那里,符印浮在空中,形状像麒麟踩月亮,边上刻着一句话:
“以吾真心,承此重责;不惧黑暗,不负光明。”
她伸手想去碰。
“别。”李沧澜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但坚定。
她收回手。
“为什么?”
“这地方看的是心,不是力气。”他说,慢慢站起身,摇晃了一下,扶住石台,“我们能破阵,是因为没想抢东西。一旦起了贪念,就会触发更强的反击。你看那些兽首……它们什么时候打、打多狠,都是根据我们的想法来的。如果我们是为了夺宝,刚才那一击就不会是警告,而是直接杀了我们。”
叶清歌看着符印,沉默了一会儿:“那你现在想做什么?”
“看真相。”他站直了,眼神认真,“书进了我脑子,盒子空了,但任务没完。那扇写着‘唯诚者入’的门,还在等我们打开。”
她说不出话。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谁。她只知道从小被送到凌霄剑宗,掌门亲自给她铸剑,叫“寒渊”,还说:“这剑不是让你打架的,是用来守誓的。”她一直不懂,直到看到那句话——
“若执剑者非誓约之人,剑碎魂灭。”
她才明白,这把剑,从来就不属于她。
它是钥匙,是信物,是等一个人回来开启命运的凭证。
而现在,它有了回应。
李沧澜凑近符印背面,瞳孔一缩。裂缝深处藏着一行小字,像是后来刻的:
“若执剑者非誓约之人,剑碎魂灭。”
两人对视。
“这是对我说的。”叶清歌轻声说。
“也是对我说的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掌心热热的,带着血和颤抖,“但我们走过光桥,碰过盒子,听过钟声。如果这都不算真心,那什么才算?”
话音刚落,符印忽然闪了一下。
它浮在空中转动,正面朝向两人。原本光滑的背面,慢慢浮现出图案,线条流动,最后变成一座悬浮宫殿的样子——正是他记忆里的麒麟殿。
旁边多了几个字:
“入门前,先解三锁。”
李沧澜皱眉:“三锁?哪三锁?”
叶清歌看向角落里的一页旧纸,那是之前书里掉出来的,没人注意。
她走过去捡起来。纸很黄,很脆,好像一碰就碎。上面画着一把锁,分成三部分,每部分有一句话。
第一句:“血不染锋,不得启。”
第二句:“心不照影,不得通。”
第三句模糊,只能看出几个字:“……钥归位,门自开。”
“血不染锋。”叶清歌念完,突然抽出寒渊剑。
剑上有裂纹,她却毫不犹豫,划破左手掌心。鲜血顺着剑身流下,渗进剑柄。
一秒。
两秒。
剑突然震动,裂纹里透出光,沿着剑游走,最后在剑根处形成一个印记——像一把钥匙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她低声说,“我的剑,本身就是钥匙。”
李沧澜瞪大眼。
“你是说……你父母当年把你送进凌霄剑宗,让你练这把寒渊剑,就是为了今天?”
她没回答,只是把剑轻轻放回符印上方。
钥匙印记和符印共鸣,第二道锁解开了。
符印再次转动,露出第三面。
这次没有字,只有一幅画。
画里是个少年,穿着粗布衣服,背对着站着,手里拿着一块金色晶体。他站在高台上,身后是血雨,脚下跪着很多修士。
李沧澜呼吸一紧。
那是他。
一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