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内上首并排坐着三位老妪,皆是一身素白剑袍,纤尘不染,面容或清癯或富态,但眼神俱深邃如寒潭,偶有精光掠过,仿佛能刺透人心。
这便是漱玉剑庭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,年岁皆在耄耋之上,最年长的一位已近双甲子。
她们下手边还坐着一位约莫五十许的女子,仪态威严,只是眉宇间锁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色。
慕容秋荻,漱玉剑庭上任宗主,亦是洛清的师姐。
她虽让位,却仍是剑庭的定海神针之一。
柳星湄与苏郁晚侍立在一旁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孙思南则有些局促地站在堂中。
“事情的始末,星湄已大致禀明。” 慕容秋荻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,“眼下两件事。其一,便是这小丫头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,并无恶意,却让孙思南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。
一位颧骨微高的太上长老伸出手指,凌空虚虚一点。
一道极其柔和的剑气,悄无声息地探向孙思南,似清风般拂过她周身各大窍穴。
“根骨尚可,难得的是底子打磨得还算扎实,未受急功近利之法的荼毒。”
“十岁出头,六品之境,在无人系统指引下能有此根基,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。心性如何?”
柳星湄忙道:“回玉衡长老,此女性情坚韧,重情义,身世坎坷却未怨天尤人,宗主正是看中她这一点。”
另一位总似含笑的老妪接口,“既是宗主看中,根骨心性也过得去,收入门下本无不可。只是…”
“听闻她是风闻司遗孤,还担着朝廷的职份?我漱玉剑庭向来少涉朝堂纷争。收下她,是否妥当?”
一直闭目养神、最年长的太上长老眼皮未抬,淡淡道:“规矩是死的,靠我等挣下的战功,还换不来一个丫头?”
慕容秋荻目光移开,“第二件事。关于洛清…和那位太孙殿下。”
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,却让堂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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