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五点五十八，人就进门了？
“今天活儿干得快，老板提前放人啦！”慧婷脱下外套，边换鞋边笑。
“哦哦，那挺好。”江木点点头。
“对了，明天就是冬至了，你打算吃啥？”
他笑眯眯地转头问她。
“冬至？”慧婷一怔，感叹，“日子真跟坐火箭似的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江木接话。
“我们在杭城，冬至吃年糕，黏黏糯糯的，一口一个念想。”
“不过来魔都后，改吃饺子和汤圆了，年糕倒真有好多年没碰了。”
“那你今年想吃啥？”江木追问。
“去年吃了汤圆，今年嘛……”慧婷歪头想了想，“想吃饺子，皮薄馅大，蘸点醋，香到飞起。”
“好！就饺子！”江木立马拍板。
——
晚上九点，慧婷上楼哄娃睡觉去了。
江母坐在客厅，瞅着慢慢吞吞跟在后头的江木，终于问出来：
“你问小林了吗？明天冬至，她想吃啥？”
江木一拍脑门：“哎哟！我给忘了！”
赶紧补上：“她说了，想吃饺子！”
“饺子？行啊！”江母眼睛一亮，“那明儿咱就包饺子！”
“你明天一早去菜市场，肉馅儿必须买最新鲜的五花肉！别整那冻肉糊弄人，孩子吃嘴里没味儿！”
“对了，白菜和小葱也别忘了买啊！”
“知道啦妈，我明天一早就去！”江木笑嘻嘻地应着，边点头边往楼上走。
“行啦行啦，去睡吧！”江母摆摆手，脸上带着笑，“我去把客厅灯关了。”
“好嘞，妈！”江木应了一声，脚下没停，几步上了楼梯。
刚踩上二楼，他探头往闺女房里一瞅——哎？
“我滴个老天爷，这两个小祖宗今天怎么这么早躺下？”
床上，江爱怡和萍萍睡得香喷喷的，小被子盖得严严实实，连个翻身的动静都没有。
坐在床边的慧婷听见动静，抿嘴一笑，压低嗓门：“你没看见啊？晚饭后俩娃跑公园疯了半宿，跟一群小猴子似的追着滑梯爬杆子，累得跟狗一样，一沾床就炸毛睡。”
“怪不得呢！”江木恍然大悟，揉了揉眼睛，“行了媳妇，娃都睡了，咱也回屋歇着吧。”
“嗯。”慧婷轻轻应了声，起身跟他一道走进主卧。
洗漱、关灯、躺下，两人靠着彼此，没几秒就陷进梦里。
天光一亮，饭厅里热气腾腾。
“我吃好了！爸妈，我送怡怡上学去啦！”江木擦了擦嘴，纸巾一丢，扭头就走。
慧婷早就出门上班，江爱怡也背上小书包冲上楼了。
“哎——你这小子！别走那么急！”江母在后头急喊，“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儿，没忘吧？”
“能忘吗？”江木回过头，咧嘴一笑，“包子馅儿饺子馅儿，送完怡怡我就冲菜市场，保证给你搬一袋子回来！”
“嗯，这就对了！”江母满意点头，又补一句，“多买点！今天冬至，你妹妹下午也回来，这么多人，馅儿不够咋包？”
“成！越多越好！”江木满口答应，话音刚落，江爱怡就蹬蹬蹬从楼上跑下来，小脸红扑扑的：“粑粑！走啦——！”
“来喽！”江木弯腰一把把她抱起来，转身冲父母和萍萍挥了挥手，“那我出发啦！”
车子开到幼儿园门口，江木把闺女从安全座椅上抱下来，帮她拉了拉围巾，又整了整书包带。
“爸爸下午放学来接你，顺便把萍萍也接上，咱一家四口吃火锅！”
“耶——！”江爱怡眼睛一亮，酒窝直接炸开，“粑粑你说话要算数！”
“算数！绝对算数！”
“粑粑拜拜——！”小丫头转身一蹦三尺高，背着小书包，像只小蝴蝶扑进幼儿园大门，转眼就不见影儿了。
江木看着那抹小身影消失在门后，才慢悠悠转身，拉开车门坐进去。
可他没去菜市场。
方向盘一打，车子调头，直奔“神仙居”和那家老火锅店去了。
大半个月没露面了，冬至这天不看看，说不过去。
再说，肉馅？
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随身空间，轻轻一念——
“唰”地一下，三斤鲜猪肉，两把嫩葱，一兜白菜，齐活。
他连门都没下，光靠意念就把东西挪进车后备箱。
中午时分，他在“神仙居”拍了拍宗世江的肩膀，在火锅店门口逮着江海聊了十分钟，跟后厨阿姨们一人塞了张红包，还顺手帮店员搬了两箱货。
等把人见完、话聊透，这才慢悠悠开车回家，车里那堆“刚买”的肉菜，热乎得还在冒气。
一进门，江母正手忙脚乱剁馅儿，一抬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