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战是和?朝廷争论不休。
最终,姜雪宁为了救沈芷衣,联合假薛定非,把舆论造势到了薛姝身上,毕竟薛姝屡次想迫害她。京城流言四起,百姓对薛家越加不满,直言让薛姝去和亲!
薛姝被父母放弃,求太后未果,狠下心,爬了沈琅的龙床。最终,和亲的人选依然落到了沈芷衣头上。
薛姝被册封为贤妃的次日早朝,满朝文武皆是面色迥异,尤其是往日与薛家不对付的官员,此番好不容易能造势让薛家女儿远嫁,丧失成为临淄王妃的可能,没想到却被皇帝册封成了贤妃,若是他日怀上龙种,岂不是更加令薛家如虎添翼?
就算皇帝殡天,凭着薛姝是太后的亲侄女,她也能成为太妃,也是薛家不小的助力。众人皆不知皇帝如何考量的。
“为今之计,便是与大月使臣会面,商讨长公主联姻之事……”薛远的话未完,却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:
“是哪位长公主?”
朝堂众人簌簌一惊,看向声音的来源,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,看官服,只有六品。
那人似是被惊吓到了,惶恐跪地道:“下官多嘴,下官只是一时不明,薛大人说的是乐阳长公主,还是天安长公主?”
他这话一出,似平静的水面掀起了波澜,众人纷纷七嘴八舌:
“对啊,怎么把天安长公主给忘了呢!”
“两位公主都未嫁,都是能和亲的人选啊!”
有些大胆的甚至窃窃私语:“若论亲疏,乐阳长公主乃圣上亲妹,圣上定然不舍得远嫁蛮夷才是。”
“哎,不是这么说。天安长公主偏安一隅,神息郡富庶繁华,若是天安公主嫁到大月,岂不是便宜了他们?”
“你懂什么啊,天安公主嫁过去,朝廷不是正好能收回神息郡的执掌权,到时候,国库能充实一大截!”
谢危宽袖中的拳头捏得骨节发白,但是,他不能同沈琅反对,沈琅定然是更倾向于选银月,一个近在咫尺的嫡亲胞妹,一个远在百里之外的长辈,答案不言而喻。
他只得转脸恶狠狠地看向方才多话之人,一个翰林院的六品编修,好,他记住了!
那编修自然是战战兢兢汗沁脊背,这可真不是装出来的,他心里在叫苦,他家公主啊,他埋伏朝廷好几年了,终于接到一个任务,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成为众矢之的!
谢少师的眼神快要把他千刀万剐了好嘛!他都怕自己出了宫,就会被谢少师派人打死!公主殿下总会派人保护他的吧。
薛远大松一口气,居然有人比他先提到了天安!
其实薛姝被推上风口浪尖之时,他们也曾想过祸水东引,毕竟乐阳也是皇帝亲妹妹,太后亲女儿,他们不能惹怒,但是天安不一样了,就太后来说,她肯定会同意。
不过,不能冒然提,凭天安在神息郡的威望,太过冒进,说不定会惹民愤。他们打算也造一波舆论之势。
只是计划还没实施,薛姝和他们就离了心,迫不及待爬了龙床。
如今,居然有人替他们提了,真是天助薛家!
张遮站在一旁,眼看着谢危快要失控了,而皇帝显然听进了那翰林院小吏的话,凝神思考着。
沈芷衣和沈银月都是姜雪宁的闺中密友。通州一行,姜雪宁提的更多的是沈银月,说她虽是公主,却远胜无数男儿云云,是她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奇女子。
“圣上,”张遮很头铁地开口了,“天安大长公主乃您的长辈,长辈之婚事,圣上作为晚辈于情于理并不适合做主。”
顾春芳干咳了一声。
张遮还想说什么,顾春芳又重重咳了一声,张遮这才没有开口。
不过谢危向张遮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。
其实在通州时,张遮和谢危的关系并不十分融洽,张遮对谢危很是防备,甚至言语间暗示谢危是平南王的人。
那是自然,上辈子谢危都杀入皇宫,入主金和殿了。不管他有没有与平南王勾结,他总归是要谋反的。
顾春芳开口了:“老臣以为,究竟哪一位公主去和亲,还是先征询一下二位公主自己的意愿?”
谢危拳头又是一紧,这顾老顽固,之前和张遮一道处处怀疑他,与他针锋相对,张遮好不容易因为姜雪宁的缘故,愿意替银月说话,结果这个顾春芳这么一说,岂不是又将银月放在道德架上烤?
“圣上,”谢危忍不了了,“臣认为,大乾如若今日退让,送公主去和亲,岂不是让大月得寸进尺,以为大乾朝中无将无帅,无可战之兵!泱泱大乾,岂能以牺牲一个女子为为代价,苟得一时之安!”
沈琅瞪大眼看向谢危,谢危向来沉稳,今日却如此浮躁,他为什么不战,难道他还不知道吗?果然,英雄难过美人关,看来谢危是彻底被天安俘获了。
谢危迎上沈琅不满的目光,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