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,如何还能瞒得过她。
这样的眼神,也只在二爷早几年见着林姑娘的时候,方才有过的。
袭人心头一酸,顿了一顿,微微侧过脑袋,答道:
“那是妙玉师傅,也多亏了她,自你病了,她便得了老太太的吩咐,时时守在这,替你诵经祈福,免得有什么路过的小鬼把你给勾了去。”
宝玉心头一动,忍不住叹道:
“早听闻那位妙玉姐姐是神仙般的人品,姐妹们早早都去瞧过,独我没有福分,竟不得缘法。
而今见了一回,果真是无半句虚言,像这样的人物,能叫我瞧上一眼,也算老天开恩,不叫我白生了这一场病。
只是如何我才刚醒,话都没说上一句她便走了?我先前病重,虽口不能言,目不能视,可也能与她朝夕相处,岂不是天大的福分?
如今我病才好,她便要走,早知是这样,倒还不如就叫我一直病着不起才好!”
他这话若落到贾政耳朵里,只怕转头又要挨一顿打。
袭人听得心里一苦,忍不住叹息一声,却不敢声张,只得强笑着劝道:
“二爷休说这样的胡话,若二爷就这般病着,不说老太太和太太何等挂念,便是那位妙玉师傅日日为二爷诵经祈福的心意,不也都尽辜负了?
“若二爷有意谢她,待病养的好了,那时登门去谢,岂不更显诚意?那时自然便又见得着了。”
宝玉这才觉得有理,不再长吁短叹的,暂且安下心来,又沉沉睡了一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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