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拒绝，当即点头答应，便自床边起身，立在李纨那张书桌前头，随意一看，先入眼帘的却是一本《二刻拍案惊奇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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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本书...不是自己让民丰楼说书人编出来么...

    翻开折角一看，正是《刘氏女》一回，当中却有一处情节，说的乃是那书中刘氏女之公婆，因其丈夫身死，主动劝其改嫁。

    林思衡心头微异，见探春也已起来，便又将书合上，放到一旁去，随手裁了半截白纸，略做思量。

    探春替他研好了墨，又怕他倦劳，还要帮他揉捏肩膀，林思衡轻轻拍拍她的手背，方才落笔写道：

    “沧溟掌上斗柄垂，万舸争流未移锥。

    坤舆深处藏玄矢，天象乱时自指归。”

    探春细细瞧着，思量几息，方才道：

    “这...莫不是说的司南？”

    林思衡连连点头：

    “三妹妹果真聪慧，正是此物。倘若能认准方向，心有归处，纵是有惊涛骇浪也无半点偏离，更不会有‘游丝一断浑无力’，却落得徒怨东风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探春心中一动，忍不住又紧紧拥着林思衡，依偎在他怀里，眼眸欣然，微露羞意：

    “林大哥放心，三丫头...已经找到自己要去的方向了...”

    林思衡与她相拥片刻，又提笔写了一篇道：

    “绫罗未剪丝先吐，作茧何曾畏火焚。

    经纬缠绕终不断，锦衣长暖护寒门。”

    探春又想了想，沉吟道：

    “这莫不是...春蚕？”

    林思衡笑着点头：

    “这个便送给四妹妹，海灯虽好，只可为一时之寄托，却不能破尽迷障，到头来仍是一场空，却不比春蚕吐丝，丝丝缕缕，好歹能庇护天寒。

    若叫我看，这蚕中天地，可比蒲团广大的多。”

    探春抿嘴一笑：

    “那我便代四妹妹，先谢过林大哥教诲了，想来她也定不会辜负林大哥的期望。”

    方才收好，却见林思衡又写下一题，笑道：

    “咱们借了大嫂子的地方，这一题，便算是给她的谢礼了。”

    纸上正写着：

    荼蘼架下雪封尘，廿载沉灰未着春。

    忽见丹霞侵玉版，一丸花魄裂寒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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