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股味道说不出的难闻，就像是腐烂的鱼虾和下水道污泥的混合物，直接冲击着他的嗅觉神经。
"这是什么鬼味道……"
江流迷迷糊糊地嘟囔着，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捂住鼻子。
但当他抬起手的那一瞬间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他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，看起来像是某种粘稠的泥浆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。
江流瞪大了眼睛，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。
天哪！
不仅仅是手臂，他的整个身体都被这种黑色的"泥垢"覆盖着。这些黑泥从他的毛孔中渗出，在皮肤表面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污垢。
更让江流感到震惊的是——他竟然是裸体状态！
"我的衣服呢？！"
江流慌忙用双手遮挡着关键部位，环顾四周寻找自己的衣物。
但他很快就发现，地面上到处都是撕碎的布条和衣物残片，显然已经无法再穿了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，他并不是此地唯一一个处于这种狼狈状态的人。
在这个看起来像是某种休息区的地方，还有十七八个契约者也是同样的模样——浑身覆盖着黑色污垢，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。
有的人还在昏睡中，有的人刚刚醒来，正和江流一样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身体。
"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？"江流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他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。服用mT·基因改造液，进入重度饥饿状态，然后疯狂进食……
再往后的记忆就变得模糊了。
就在江流感到困惑和恐慌的时候，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：
"先生，您醒了啊？"
江流扭头看去，发现说话的是一个造型奇特的清洁机器人。
这个机器人的左臂特别长，几乎拖到地面，前端是一个圆形的吸尘器头。而它的右手则拿着一条白色的一次性内裤，正微笑着递向江流。
"先穿上这个吧。"机器人的语调温和而体贴，"虽然我们机器人没有羞耻心这种概念，但我知道人类对此比较在意。"
江流如获救星般从机器人接过内裤，匆匆忙忙地穿好。
"请问……"江流的声音还是有些发抖，"我这是怎么了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"
清洁机器人耐心地解释道："先生，您是在将近2天前冲进我们营养膏专卖店的。当时的您已经基本失去了理智，眼中只剩下对食物的渴望。"
"您在进食的时候，全身都在冒着蒸腾的热气，体温高得惊人。然后您就开始本能地撕扯身上的衣物，以达到散热降温的效果。"
机器人一边说着，一边用它的长臂清理着散落在地面上的衣物碎片。
"由于当时您完全没有理智，所以撕得特别用力，直接把衣服全部撕成了碎片。我们本想阻止您，但考虑到您当时的状态……实在是不宜靠近。"
江流听得目瞪口呆。
失去理智？撕碎衣服？
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做过这些事情。
"那……那我吃了多少东西？"江流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机器人调出了一个数据界面："根据我们的记录，您在过去的48小时内总共消耗了相当于普通成年男性2个月食量的营养膏。其中最疯狂的时候，您在1小时内就吃掉了10天的分量。"
"什么？！"江流差点跳起来。
2个月的食量营养膏？那得花多少钱啊？
吓得他赶忙查看自己账上剩下的乐园币数量：
【剩余乐园币：87】
看到自己还剩下87个乐园币后，江流在心中长吁一口气。
还好，这个世界进度余下的日子里不用光着屁股过了。
87个乐园币虽然买不到什么，但已经够给自己置办一身仅用于遮蔽身体的衣物。
这时，通销的机器人又跟江流搭话了：
"先生，我看您在重度·饥饿状态期间的表现跟别人很不一样，食量远远超过跟您属性相似的契约者。"
"所以，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，您是否觉醒了第二天赋？"
"我们通销商会现在正在寻找一位通过mT·基因改造液成功觉醒第二天赋的契约者来做广告代言人。"
"如果您真的觉醒了第二天赋，我们愿意向您支付一笔相当丰厚的代言费用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