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那胖子突然摸向腰间一个鼓囊囊的皮袋时——王准眼神一厉!垂着的右手食指,极为隐蔽但极其迅疾地向那胖子方向弹了一下!
无声的命令!
混乱人群中,两名一直护在胖子身侧、同样胡人装扮的汉子眼中同时爆发出临死反扑的凶光,不约而同扑向胖子,手中弯刀竟不是砍向敌人,而是交叉着凶狠砍向胖子摸索皮袋的手!
“啊!”胖子一声惨叫,手掌连同那个可疑的皮袋被双刀绞断!
与此同时,一道快得无法形容的剑光如毒蛇吐信,自暗处闪过,瞬间刺穿了胖子因剧痛而暴露的咽喉!剑尖透颈而出!
胖子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异声响,眼睛死死瞪着某个方向——阴影里刚刚现身的正是影蛇!
血沫从胖子和那两个“护卫”叛徒口中同时涌出,三个人的身体抽搐着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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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隐秘,瞬间被汹涌的搏杀浪潮淹没。没有活口了……只剩下杀红了眼的疯狂士兵。
直到矿洞深处最后一声饱含着无尽怨毒和绝望的嘶吼戛然而止,像是被人扼断了脖子。
整个矿洞突然被一种更加沉重的死寂覆盖,只余下粗重如破风箱、夹杂着抽泣和痛吟的喘息声,以及利刃从尸体上拔出时带出的“嗤啦”声,如同魔鬼的餐前祷告。
王准依旧静静地站着。他缓缓抬起右手,动作优雅地抬起袖口,用深蓝色的袍袖一角,轻轻擦拭去不知何时溅在自己清癯脸颊上的一滴黏稠、尚带着温热气息的暗红血珠。
鲜红刺目,与他白皙近乎透明的皮肤形成诡异对比。他的舌尖,极其轻微地探出唇缝,极其迅速地舔了一下那抹黏稠——腥甜、微涩、带着死亡特有的铁锈味。
“……”他放下手臂,眼中掠过一丝更深、更冰冷的厌恶和决然,声音如同冰窟里的寒铁摩擦,“所有首级,带走悬城门示众。尸体……就地焚烧深埋。”
他顿了顿,仿佛连对这片污秽土地的处置都嫌恶,“仔细搜!墙缝、碎石底下……特别是那胖子身上,有什么异常的东西,尤其留意。”他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影蛇隐身消失的那个角落。
……
……
南城延兴门外二十里,官道旁一片乱葬岗。
乌鸦无声盘旋。
“轰——!”一声闷响,一具刚被挖开、腐烂半朽的棺木被强行劈开!
几名打扮如挑夫走卒但眼神凶悍的天羽帮外围喽啰强忍着尸臭,用铁钩拨弄着里面的白骨残骸。
“呸!晦气!又是一堆骨头渣子!能有鬼的情报?”一人恶狠狠啐了一口。
带头的小头目捂着口鼻,闷声道:“搜仔细点!王帅说了,这些野坟也不放过!万一……”
话音未落。
“噗嗤!”一支闪着幽绿光芒的弩矢自旁边一个风化得如同枯槁老人、布满孔洞的废弃墓碑后无声射出!
精准地钉入小头目的后颈!
小头目喉咙里“嗬”的一声,身体一僵。
“敌袭——!”“小心……啊!”
惊呼和惨叫几乎同时响起!黑暗中数道黑影闪电般扑出,手中短刃带着恶风!
肃清名单上的名字,在烛火下不断被冰冷地勾去。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然过去。
长安城巍峨如巨兽蛰伏的轮廓在天际泛起的鱼肚白中逐渐显现。
城门在严令下依旧紧闭如铁闸,水汽在护城河冰冷的表面凝结成一层薄薄的雾纱,漂浮游动。
一辆没有任何纹饰、通体漆黑、包裹着沉重玄铁板的四轮马车,碾着露水打湿的黄土官道,不疾不徐地驶向紧闭的长安宫城北门——玄武门。
蹄声清脆而有规律,敲打着冰冷的黎明。车辕上坐着的不再是车夫打扮之人,而是面无表情、但浑身肌肉绷紧如同猎豹的煊赫门高手。
车身两侧,数名骑着同样黑马的精悍护卫紧紧跟随着,盔甲罩袍下隐隐显出生人勿近的兵刃轮廓。
车内,王准靠坐在冰凉的铁皮车厢壁上,闭目养神。浓重的血腥味和烟火焚烧的焦臭如同凝固的铠甲,紧紧附着在他靛蓝劲装上,但他似乎毫无察觉,依旧保持着那种冰冷的整洁感。
苍白疲惫的神色被车厢内的阴影完美遮掩,但无人看见,他藏于袖中的左手尾指在微微痉挛——那是内力近乎枯竭、脱力后的征兆。
昨夜肃清矿洞与南郊荒坟连环战斗中的血战爆发点足足四处,尤其矿洞巨石机关那亡命一搏,所消耗的精气神远超表面平静。
腰间的玄铁令牌冰冷的棱角仿佛嵌入骨肉里,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感。
车外,负责驾车的煊赫门高手低声提醒:“副帅,前方便是玄武门。”
王准眼睫微动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