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烛光照不到的一片黑暗之中,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,只是什么都没说,单纯的咳嗽了一声。
这声咳嗽也好似是一种信号,暗黑里忽的光华闪现,再看过去时一个球状物已经亮起,这光很柔和,但覆盖范围却很广,能将几百平米的一楼大厅全部照的通亮;如此一来没了用处的蜡烛“呼”的一下全部自动熄灭,简直比灯还要方便。
项骜和独角鲸看过去,只看到一位老妇人正端坐在一张木桌子的后面,并且不是一般的老,满脸皱纹堆垒,眼窝深陷,单凭外貌来判断,往90以上去猜都可能显得保守,说是达到了破百之寿也毫不奇怪。
不过相比于这些,更让两人咋舌的还是她的体态,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,那就是——魁梧。
是的,一个老太太能用这个词来做身材的注脚。这种魁梧从视觉上说非常直接:肩宽和项骜比也不遑多让,粗壮的脖子上顶着一颗大脑袋,脸比后者这样的壮汉都要大一圈,和一只大盆相仿。
然后一身深灰色的长袍上两只手钻出袖子按在桌板上,看尺寸比这边也丝毫不虚,只是几乎没有肉,一眼看去尽是苍老的皮肤和粗大的骨节。
头上则是满满的纯白色银发,额头上戴着一条金灿灿的发箍,发箍上镶满了五颜六色的瑰丽宝石。
看清这些的前后脚,对面也抬起一只手朝着两人招了招,又比划了一下眼前的椅子,示意过来坐。
“我们怎么办?”独角鲸道。
“你给我警戒,站在一边不要入座,防止有诈;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。”
项骜说着又警惕的朝着两侧瞧了瞧,接着到了跟前单手抓住靠背往后一拖,另一只手仍然举着枪指着对面就坐了下去,只是这个动作很难受,因为身上背的东西太多了导致屁股只是碰到了一个边,背囊便已经和靠背挤在一起了,没法结结实实的坐上去,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错,虽然有点累,但正好方便万一出事后的迅速起身。
再看面前发光的那个球,也看不出什么别的来,如果不说的话那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模仿魔法球造型的台灯。
到这里,老妇人终于开口了,她好像很多年没说话了一样,嗓子眼儿最初挤出来的音节都有点发紧,类似机器缺少润滑油的感觉。
不过几句之后就好了起来,听多了还会感觉挺好听。
只是项骜有点尴尬,因为对方说的语言自己完全听不懂,从这些年来接触各种大小语种的外语的经验判断,这应该是一种“孤立语”,也可以叫“分析语”,和汉语英语属于同一类型,与德语法语拉丁语这种“屈折语”、日语韩语这种“黏着语”明显不同。
而正因为如此,虽然目前还听不懂,可听着竟那么点熟悉的味道,心想如果自己有机会学习的话,估计能上手很快。
但现学现卖肯定是来不及了,于是只好扭头去看独角鲸,后者此时表情非常认真,一副竖着耳朵在仔细听的样子,好似一台人工智能正在告诉分析、翻译这种首次接触的不明语言。
大约十秒钟后,老妇人的话说完了,她顿了片刻后道:
“我听了个七七八八,你要我翻译一下吗?”
“这个我信你做的到,可翻译出来你能说吗?不能的话我们的意思也很难表达给她的。”
“我可以试试。”
“得嘞,你只要这么说我就知道没问题了;那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