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头看向下方的星空中,原本淡紫色的天然毒雾,竟变成了暗黑色,雾霭中夹杂着黑色的丝缕,像发霉的棉线,缠绕在毒雾浮岛的边缘。有几片细小的毒雾碎片落在她的毒翼上,翼膜瞬间泛起黑色的斑点,斑点处传来轻微的刺痛,雾离急忙振动翅膀,将碎片抖落,却发现斑点没有消失,反而在缓慢扩大。
当雾离终于抵达净化之泉时,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冰凉,连体内的毒能都差点停滞——原本碧绿色的泉水,此刻变成了墨黑色的粘稠液体,像融化的沥青,表面泛着诡异的油光,还不断冒着细小的黑色气泡,气泡破裂时会释放出带着腐蚀性的气体。泉眼处喷出的不再是带着微光的泉水颗粒,而是黑色的“虚无毒剂”:药剂呈线状喷射,落在附近的毒雾浮岛边缘,浮岛表面的韧毒岩瞬间被腐蚀出孔洞,黑色的汁液顺着孔洞渗入浮岛内部,原本深紫色的岩石从内部开始变黑、酥脆,轻轻一碰就会碎裂;药剂落在下方的毒藤灯上,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,深绿色的藤条变成灰黑色,像被烈火焚烧过,黑色的汁液顺着灯杆滴落,在浮岛表面烧出细小的坑,坑底还在冒着黑色的烟雾;甚至连星空中的天然毒雾,都在被虚无毒剂污染,暗黑色的区域以每秒百米的速度扩大,像一张黑色的网,逐渐吞噬着淡紫色的雾霭。
“净化之泉……被污染了!”雾离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伸出右手,想要触碰泉水,看看是否还有挽救的可能。指尖刚接触到黑色液体,就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,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,她急忙收回手,却发现指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黑色,僵硬得无法弯曲,黑色的毒素正顺着手臂的血管向上蔓延,像一条黑色的小蛇,眼看就要抵达肩膀——多亏胸前的泉心石突然爆发出最后一丝淡绿色的光芒,光芒顺着皮肤覆盖住毒素,才勉强遏制住扩散的趋势,可宝石的光芒也随之黯淡,变成了灰白色,彻底失去了监测功能。
消息像一阵黑色的旋风,迅速传回毒雾族的主城“紫雾城”。
整个族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。老族长雾渊拄着用千年毒雾藤制成的拐杖,拐杖顶部镶嵌着一块最大的泉心石(此刻也已变成灰白色),他艰难地爬上主城的了望塔——塔身高千余米,是紫雾城的最高点,能俯瞰整个主城的景象。此刻,主城边缘的毒藤灯已经有一半枯萎,街道上的族人纷纷捂着口鼻奔跑,有的在寻找地下室躲避,有的在尝试用容器收集残留的淡紫色毒雾,却发现收集到的雾霭很快就会变成黑色。老族长看着远处暗黑色的毒雾不断逼近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虚无毒剂不仅会吞噬所有灵毒因子,还会污染我们体内的毒能……用不了三个小时,整个毒雾宇宙的毒雾都会变成致命的毒药,我们的身体会被毒素侵蚀,连骨头都会化成黑色的脓水。”
年轻的战士们不愿坐以待毙。他们穿上厚重的“防毒铠甲”——铠甲由多层韧毒岩粉末混合泉心石碎片制成,表面覆盖着淡绿色的能量膜,能抵御中等浓度的毒素。战士们手持“毒能矛”——矛尖由浓缩的灵毒因子凝固而成,原本能刺穿坚硬的岩石,此刻却被他们用来驱散黑色毒雾。可当他们飞到暗黑色毒雾附近时,铠甲表面的能量膜瞬间被虚无毒剂溶解,黑色的药剂像雨水般落在铠甲上,铠甲的材质开始快速腐蚀,出现一道道裂缝,毒素透过缝隙渗入体内。战士们纷纷倒下,从空中坠落,体内的毒能被毒素污染,变成黑色的雾气,从他们的口鼻中溢出,最后他们的身体僵硬地落在浮岛上,皮肤快速变黑、收缩,变成一具具狰狞的尸体。
孩子们蜷缩在紫雾城的地下室内。地下室是用特殊的防毒素岩石建造的,原本能隔绝大部分毒素,可此刻,黑色的毒雾已经开始从门缝中渗入,空气中的灵毒因子浓度不断飙升。孩子们虚弱地靠在父母怀里,胸口的泉心石早已停止闪烁,他们的呼吸越来越微弱,皮肤从淡紫色变成了灰黑色,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变得黯淡,有的孩子还在小声问:“妈妈,为什么灯不亮了?我好难受……”父母只能紧紧抱着孩子,却无法回答,只能任由眼泪落在孩子灰黑色的皮肤上,泪水接触到毒素,瞬间变成了黑色的水珠。
毒雾宇宙的“生存倒计时”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。当老族长雾渊看着主城最后一盏毒藤灯熄灭,准备下令放弃紫雾城,带领剩余族人寻找可能存在的安全区域时,一道淡青色的光芒突然从暗黑色的毒雾中穿透而来。
那光芒不像净化之泉的碧绿色那样柔和,也不像天然毒雾的淡紫色那样朦胧,而是带着一种灵动的光泽,像一条苏醒的青蛇,在黑色毒雾中灵活地穿梭,所过之处,暗黑色的雾霭竟开始缓慢褪去,露出下面淡紫色的天然毒雾。光芒的速度极快,却不刺眼,反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,让周围紊乱的毒雾能量逐渐平复。
光芒中,缓缓凝聚出一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:
- 她穿着一身由青鳞纹编织的作战服,作战服的底色是深青色,表面覆盖着细密的菱形鳞片——这些鳞片不是金属,而是用“净世能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