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哲也不往心里去，他扫了一眼低头刷手机的田晓芬，随即冲程沛远笑呵呵抱怨起来。
“是真的，我的小破厂是日落西山快倒闭喏！
老程，你说你们，我都这么惨了，咱好歹同事上下级一场，你们还反复搞我，像人干的事儿么？
你们网店刚开始那阵，排名销量都没有，我的店子还蛮靠前的，你们搞我一下，还抄袭模仿，我还能勉强理解，当时我也没说什么吧。
可你们后来都那么赚了，还从我店里倒货卖就不说了，这次又搞我，我出手也是被逼的呢”
李哲笑呵呵的如此一说，田家兄妹一声不吭，脑袋垂的更低了。
而程沛远只是略微尬笑后就换了话题，“不过李哲你现在，貌似个人能量还挺大的嘛。
一夜之间，短短几个小时，能调用那么多人来报复，我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”
李哲喝了口柠清茶，直勾勾盯着程沛远说，“还行吧，反正我也是被逼上梁山不得已而为之。
老程，你挖墙脚还真是一把好手呢，先是磊子，然后又是周森和他老婆，不然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淡”
他如此一说，程沛远脸上颇有些得意，他慢悠悠喝了口冰镇酸梅汤，随后仰靠在红木椅上，开始皮笑肉不笑的冲李哲感慨了。
“李哲，其实我压根儿算不上挖墙脚，我只是比较留意你那边的动态，只是在合适的时机，略微出手事半功倍罢了。
人员的流动，这在任何行业都很正常，这只能说明，你关注伙伴核心需求、还有笼络人心的能力，还很有些欠缺”
李哲假意一惊一愣点头认可，随即仰头看天花板微微笑了笑，最后又低头面色柔和的看向了程沛远。
他的右手食指中指，在餐桌上交替敲击着，他语速平缓道，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，天下攘攘皆为利往。
老程，我这方面能力确实远不如你，但是有一样，你可能这辈子都不如我”
“喔，是么？李哲，你说说看，我愿闻其详”，程沛远眼睛一亮如此说。
李哲也不磨叽，一字一顿道，“人……品……良……心”。
他如此一说，田家兄妹齐齐抬头看了他一眼，面上尽是不屑，随即继续低头喝茶看手机。
程沛远直接呵呵呵轻笑了几声，随即冲李哲抬手指点道，“李哲，你个改革者人格，能不能少点理想主义，多点切合现实？
还人品，还良心，又值几个钱？人不狠，站不稳。
人是不能没有良心，但真没了这玩意儿，却能赚的更多活的更爽，你懂不懂？”
程沛远语毕，摇头咂舌间就继续低头端杯子喝酸梅汤了。
李哲也是一阵摇头苦笑，随即望着低头的程沛远，喃喃自嘲感慨起来。
“江山易改秉性难移，我的这个改革者人格，我骨子里的这点理想浪漫主义文青气，这辈子就这样喏。
那好吧，老程，你有你的腹黑手段，我有我的良心操守，咱都还年轻，来日方长，看谁能笑到最后嘛”
李哲话音未落，包间门开了，一下子鱼贯而入了三位服务员，每人端了一两个菜。
片刻之后，一位领头的服务员说“三位老板，菜都上齐了，请慢用”，随后三人离开并带上了房门。
李哲立马笑呵呵朝三位客人抬手示意，“老程，田哥，晓芬，开吃吧。
店里的招牌菜，我是能上的都上了，大家都是老同事熟人，都随意，我就不给大家夹菜了”
片刻之后，李哲起身跟三人敬了一个，程沛远起身跟他碰了杯，田家兄妹也不起身，自顾自喝了一口就低头夹菜吃了。
李哲也懒得跟这两人计较。
对着程沛远一干而尽之后，两人同时坐下夹菜吃的同时，他“谦逊”的向程沛远请教，挖走磊子周森这些人的技巧细节。
程沛远并不想细说，只是简单道，“我早说了，我只是在合适的时候，略微出手事半功倍而已。
磊子前年底买了车缺钱，一个工程师在你那儿对着大牌新机器，又没啥用武之地。
至于周森么，他是个有能力又有些自负的人，又一直被你压一头，去年底买了车，又把女朋友肚子搞大了，也缺钱。
总之，他们缺啥我就给啥，而且给的恰逢其时，仅此而已，你从我那里看了那么多书，自然不用我嚼碎了说给你听吧”
李哲故意叹息了一声，随即冲程沛远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老程，你到底是我老上司，还是在新印王管理上百人好几年的老江湖，你洞察人性笼络人心的能力，我自愧不如”
程沛远嘴里说着“哪里哪里，你也不赖”，倒啤酒举杯就主动跟李哲碰了一个。
再度举杯共饮之后，李哲放下杯子，抹了抹嘴后，他思量再三，还是送了程沛远几句话。
“不过，老程，你要明白一点，人最擅长的地方，也是最容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