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这时,晨晨用托盘捧银子来孝敬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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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缉事厂的人伸手捞银子,塞进胸前的衣襟里,动作熟练又迅速,然后面面相觑。
其实,他们也认为石公公不是石老爷害死的,毕竟石老爷是石公公的亲爹,哪有亲爹杀亲儿子的道理?何况,那石老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又是文质彬彬的秀才,不是什么凶巴巴的地痞流氓。
领头的人昂首挺胸,清一清嗓子,故作正经,说:“上官命令我们审问石老爷,我们哪能敷衍?”
“这样吧,看在这唐府主人的面子上,我们暂且不抓人关大牢,但必须当面对石老爷问几个问题,让他如实回答。”
肖白悄悄松一口气,连忙对那人拱手道谢,又与晨晨和石夫人对视几眼,用眼神商量。
晨晨轻轻点头,石夫人先转身跑回卧房,去给石师爷通风报信。
不一会儿,肖白亲自带路,带东缉事厂那帮人去内院西厢房见石师爷。
与此同时,晨晨吩咐丫鬟把孩子们带去正房,并且关上门窗,避免孩子们受惊吓。
她自己则是和肖白一起去面对这场风波。
大哥不在京城,父亲病了,二哥死了……面对这风雨飘摇的重重困难,晨晨不得不暂时忘记自己是一个年轻女子,反而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顶梁柱。别人可以逃避,但她不能逃避,必须保护爹娘,保护这个家。
与此同时,东缉事厂的人用看嫌疑犯的眼神打量石师爷。
石师爷坐在床头,腿上盖着被子,后背靠着枕头,那苍白、虚弱、悲痛的模样不像作假,特别是他眼里的红血丝,看起来触目惊心,如同泣血一样。
东缉事厂的人公事公办,严肃地问:“石公公和你为何落水?”
两行泪水在脸上滑落,石师爷突然浑身颤抖,艰难地说:“子固醉酒,去船沿趴着,往水里吐,突然就掉下去了。”
“我连忙去救他,我们都不会游水,感觉有水鬼在拉我的脚,只能往下沉……”
“我以为我已经死了……”
石夫人一边听,一边小声啜泣,使得这卧房里的气氛显得更加可怜。
听闻这些话,其他人也都心有戚戚焉。
东缉事厂的其中一个小喽啰甚至唉声叹气,感同身受。显然,这人还良心未泯。
那些人都没怀疑石师爷撒谎,就连石夫人、晨晨和肖白也信以为真。
又盘问几个问题之后,东缉事厂那帮人浩浩荡荡地走了。
肖白去送客,然后重新关上大门。
石夫人和晨晨都心有余悸,脸都吓白了。
石夫人用右手的手心拍拍胸口,说:“身正不怕影子斜,幸好只是虚惊一场。”
鉴于石子固的所作所为,她们都顾不上为石子固悲伤,一心只担心石师爷受连累。
石师爷闭住双眼,如同老僧一样,神情看上去无欲无求,如同一段枯木。
石夫人牵住他的手,感受他的脉搏在跳动,确定他没有驾鹤西去,心里稍稍安定。
然后,她转头对晨晨使个眼色,意思是:别打扰你爹养病。
晨晨心领神会,轻手轻脚地出去。
恰好肖白返身回内院,晨晨连忙跑过去,拉住他的手,问:“不会再有麻烦吧?”
肖白小声说:“做戏做全套,明天我亲自去给二哥收尸,好好安葬他。”
晨晨有点气恼,跺一下脚,理直气壮地说:“明明是他酒后落水,连累爹爹和我们。”
肖白捏一捏她的手,好脾气地劝说:“算了,死者为大,别计较了。”
晨晨勉强消气,去正房那边哄孩子。
绵姐儿人小,胆子也小,正在用小手抚摸旺财的黄毛,扯旺财的尾巴,一听见开门声,就吓得转头来看,眸子水灵灵、圆滚滚。
晨晨心疼小闺女,把她抱起来,蹭一蹭小脸,问:“刚才饭才吃到一半,肚子饿不饿?”
昭哥儿仰着圆圆的脑袋,小手拉扯晨晨的衣裳下摆,抢着插话:“娘亲,坏蛋走了没?”
晨晨笑道:“坏蛋走了,咱们去吃饭。”
丫鬟笑道:“闹这么久,菜肯定冷了,我先去叫厨娘热一热菜。”
说完,她一路小跑,去办事。
晨晨望着小丫鬟的背影,眼见她做事如此细心、机灵,不禁眼神欣慰,心里的信任感也随之变多。
屋里还有宇哥儿和曦姐儿。
宇哥儿沉默,害怕麻烦,模样像他爹石子正。
曦姐儿比较活泼,向晨晨打听刚才的风波。
晨晨简单解释几句,不想多说,免得节外生枝。
第二天,肖白去帮石子固收尸,过程很顺利。
显然,石师爷的那套说辞已经被东缉事厂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