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,这是不答应的意思。
双姐儿不乐意,腮帮子气鼓鼓,暗忖:玉器卖那么贵,给雕刻师傅开工钱却这样小气!工钱还比不上我家大丫鬟呢!如果小任师傅真在这里干活,能有啥前途?恐怕要穷一辈子!
她打算买东西的心情都被气飞了,果断说:“小任师傅,咱们走!这里没有相看千里马的伯乐,咱们到别处看看去。”
任武爽快,当即就打算一起离开。
玉掌柜顿时急了,点头哈腰,说:“姑娘别急,您不看看我这铺子里的好东西吗?可漂亮了。”
巧宝率先出门,头也没回。
双姐儿转头对玉掌柜做个鬼脸,像打胜仗一样,蹦蹦跳跳地走了。
任武对玉掌柜拱手施礼,客气地道别,尽量不得罪他,然后跟上双姐儿和巧宝的脚步。
玉掌柜目送他们,唉声叹气,哭笑不得。片刻后,他露出狡猾的本性,派店小二出去散播谣言,谣言的内容就是:知府千金今天逛了露华玉器铺,夸赞这里的美玉是大同府最好的,甚至比京城的玉更漂亮……
脸皮厚的人,啥事都干得出来,啥谎话都敢编,并且因此获利。
另一边,巧宝、双姐儿和任武又逛了城里的另外几家玉器铺,不为了买东西,只为了帮任武找个工钱多的好差事。
但双姐儿的要求太高,那些铺子的掌柜都满足不了。
任武早就料到会这样,反而保持一颗平常心,表情淡定。
他感激双姐儿的热情,同时情不自禁多次看向巧宝。
巧宝不笑的时候,格外像唐风年,神色清冷,偏偏她今天话也不多,毕竟她想说的话都让双姐儿先说了,她便懒得多嘴。
论口齿伶俐程度,她比不过双姐儿,也不爱争抢。
任武不免产生误会,暗忖:她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?哎!我何尝不想多赚工钱,但我目前哪有那个本事?
他鼓起勇气,想主动跟巧宝说句话,但偏偏又被双姐儿打岔。
双姐儿叽叽喳喳,一片好心好意,热忱极了,帮任武出谋划策,说:“我想到一个妙招!不用看那些铁公鸡、奸商的脸色!”
任武很给面子,微笑道:“什么妙招?快说来听听。”
这时,巧宝发现街上有好多男女老少在好奇地看自己,恐怕说的话也被别人偷听去,于是提议:“回家再说吧,恰好快吃午饭了。”
双姐儿赞同,邀请任武去吃午饭。
任武犹豫片刻,但一想到好不容易与她们遇上,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……内心深处,还有一些情不自禁的东西在指引他,于是他抛却尴尬和脸皮薄的不好意思,干脆随她们一起回去,边走边说。
到达官府后院,双姐儿不再顾忌秘密被别人偷听去,大大方方地说:“小任师傅,你会开石头吗?”
任武想一想,说:“你是指玉料原石吧?我在京城学手艺时,跟师父学过,还练过几次手。”
双姐儿点头,笑容灿烂,拍一下手,胸有成竹地说:“咱们去买原石,你负责开石头,再进行雕刻,岂不美哉?”
“如此一来,赚的钱肯定比那几个工钱多,又不用看奸商的脸色。”
“巧宝姐姐,你觉得这个办法好不好?”
巧宝对她竖起大拇指,然后拿出主人翁的派头,请任武去堂屋落座、喝茶。
赵宣宣在书房里编话本,手里抓着毛笔写字,忽然听见小闺女和双姐儿的说话声,通过窗户看见她们和任武的身影。
她暂时没去干涉他们,微微一笑,继续忙自己的事。
这些年,跟着唐风年走南闯北做官、办案,见识形形色色的人,又见识形形色色的风俗,她肚子里的故事多得很。
恰好空闲多,她便编些话本故事,既自娱自乐,又能拿去书坊卖钱。为此,唐风年每本必看,帮她挑错别字,还笑道:“宣宣,如果别人天天看这些话本,估计烦恼要少一大半,而且做事会变得更大胆。”
当时,赵宣宣好奇地问:“为什么看几个故事,胆子就变大?”
唐风年说:“如果一个人多为自己考虑,认为自己比别人更重要,自然就能鼓起勇气,做胆大的事。否则,处处听别人的话,自己不做主,就跟这话本里的主人公背道而驰了。”
赵宣宣“噗嗤”一笑,心里欢喜,露出小酒窝,说:“风年,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。可惜你忙着搞政绩,没空写,否则你编出来的话本肯定比我编的更精彩。”
唐风年伸出手,在她脸上捏一下,仿佛又回到年少的时光。
……
此时此刻,赵宣宣免不了一心二用,有些分心,想听听巧宝、双姐儿和任武在聊啥。
于是,她搁下毛笔,落落大方地走向堂屋。
任武连忙站起来,向赵宣宣行礼,恭恭敬敬。
赵宣宣微笑道:“小任师傅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