魄的脸,面向车间里乌泱泱一片、眼中燃烧着火焰的工人和学徒们,深吸一口气,吼声如同惊雷,撞得头顶的行车轨道都在嗡嗡颤鸣:“‘江城工匠’焊工挑战赛的崽子们都给老子听好了!拿真本事说话!冠军的名字,老子亲自用激光刻在出口德国最高端那批五轴联动机床的心脏——主轴内壁上!让德国佬,让西格玛那帮孙子,每次维护,每次检修,都得低头看着!就想问你们一句——”
他手臂猛地一挥,指向大屏幕上西格玛CEo那张扭曲的脸:“想不想让这群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孙子,跪着看咱们中国焊工焊出来的疤?!”
“想——!!!”
山呼海啸般的咆哮瞬间爆发,声浪几乎要掀翻坚固的厂房顶棚!年轻学徒们涨红着脸,拳头攥得死紧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野望和燃烧的斗志!
喧嚣的顶点,瘦猴却攥着又一次疯狂震动的手机贴了过来,脸色凝重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:“宜雨哥,董局紧急线报。西格玛的越南厂那边狗急跳墙,勾结了当地海关的头头,把咱们刚刚运抵海防港、准备参加全球新能源设备展的三集装箱‘龙骨’二代快充桩,全他妈给扣了!理由?说咱们贴牌仿冒他们西格玛的专利设计……操!报关单被他们动过手脚了,证据链做得挺唬人!”
雷宜雨猛地眯起眼,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,穿透喧嚣的车间,望向窗外。不知何时,瓢泼大雨已经倾盆而下,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高大的厂房玻璃幕墙上,爆开一片片混浊狰狞的水花,那景象,像极了此刻千里之外,海防港外翻涌的浊浪。他忽然伸手,一把抓过旁边徐汉卿那碗彻底凉透、凝成一坨的豆腐脑。
手腕一抖,碗里沉淀的红油辣子全数泼在控制台旁边挂着的巨幅“越南分厂及东南亚战略布局图”上。鲜红刺目的辣油,瞬间在河内、海防等坐标点上晕开,蜿蜒流下。
“通知老吴。”雷宜雨的声音冷得像冰,指尖重重碾过辣油覆盖的河内坐标,然后猛地向下一划,一抹猩红的痕迹从胡志明市直指南海方向,“让他把看家改装报废车的本事都给老子拿出来!把那三集装箱被海关认定的‘贴牌仿冒货’,给老子……”他手腕一扬,那只沾着红油的空瓷碗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狠狠砸进旁边的铁皮垃圾桶里。
“就地改造成能在越南任何一个港口抢滩登陆的装甲充电桩!老子要用这堆‘废铁’,在西格玛的后院,给他焊一座耻辱碑!”
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!车间尽头,一道更加狂暴耀眼的电弧光猛地撕裂雨幕映照下的昏暗!陈小虎的焊枪下,最后一道银亮厚重的焊疤如同龙鳞般,在“龙脊”主轴的末端完美收拢、冷却、凝固。那跳跃不息的炽白光芒,映亮了雷宜雨深邃的眼眸,眼底仿佛有燎原的星火,正冲破一切阴霾,熊熊燃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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