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的刹那,所有动作被强行定格,攻击停在半途,混沌之力凝固成无序的纹理,连思绪的延展都被按下暂停,光域中央,空间如水面般缓缓分开,一道身影自那裂开的“光之深层”中踏出,他并不高大,也无惊天异象随行,衣袍素净,气息内敛,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环境自然嵌合,
既不显得存在,也不显得虚无,唯有那份绝对的“无垢”,让人无法在他身上找到任何可供攻击或解析的切入点——无垢境中阶,真正意义上不染因果、不沾定义的存在。
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场中众人,最终在秦宇身上停留了一瞬,像是在确认某个尚未写入文本的变量。
他的气息并不张扬,却纯净到近乎可怕,仿佛任何靠近他的杂质都会被自动剥离,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条被“洗净”的命轨,干净、冷漠、无可置疑,而在他身侧,两道身影同时显化。
第一位异界女妖灵降临时,空气被染成妖异的紫红色,她背后展开的巨大羽翼如同由破碎的能量刃片拼接而成,边缘流淌着幽蓝与暗紫交织的光焰,羽翼每一次轻微震动,都在空间中刮起细密的撕裂声,她的身躯修长而危险,暗色鳞纹与战甲般的骨质结构覆盖肌肤,双角自额前弯曲生长,角纹内部流转着混沌火纹,眼瞳如深渊般空洞,却在注视猎物时泛起残忍的光泽,她只是站在那里,周围的光域规则便开始不稳定坍塌。
另一位女妖灵则完全不同,她从黑暗中踏出时,天地仿佛进入夜幕,她背负的巨大黑翼如同由无数死亡阴影叠合而成,羽毛边缘垂落着细长的暗纹链条,轻轻摆动间便牵动因果震荡,她头顶燃烧着一簇猩红的火焰王冠,火焰并不向外扩散,却不断向内塌缩,仿佛在吞噬自身的定义,她的长发如银瀑垂落,面容冷艳而漠然,目光扫过众人时,没有敌意,也没有情绪,只有一种“你们尚未成为食物”的平静判定。混沌境至臻。
这一认知几乎同时在所有幸存者心中炸开,空气骤然变得粘稠,连站立都开始变得困难。
神秘强者立于两位女妖灵之间,抬手轻轻一挥,光域中所有异动随之平息,他的声音再次响起,不急不缓,却如同最终裁决,“你们,很幸运,我的宠物,正好需要一些活动。”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缓缓扫过,最后停留在秦宇身上,却没有多看一眼,语气依旧平淡,
“规则很简单,只要战胜她们,你们便可离去,若不能……”话音未落,两位女妖灵的羽翼同时舒展,混沌威压如洪流般席卷而出,天地规则被强行拉入捕食结构之中,“便成为她们的养料。”
这一刻,原初光域的核心仿佛彻底变成了一座无声的斗兽场,而秦宇站在人群前方,寂源无垢剑在识海中微微震鸣,命律之书的书页无风自动翻动,他清楚地感知到,这并非试探,也并非交易,而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存裁决。
原初光域在那一瞬间彻底失去了“观望”的资格。
几乎是在那两位混沌境至臻女妖灵羽翼完全舒展之前,秦宇已经动了。没有宣言,没有蓄势,他的存在在虚衍境的层级中直接发生了“错位”,下一刹那,整片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从逻辑上折断,他已经站在左侧那名紫红羽翼女妖灵的正前方,距离近到连对方羽翼边缘溢散的混沌裂焰都在切割他的衣袍。
那一刻,天地像是被拉入了慢节奏。女妖灵的瞳孔微微收缩,她第一次露出近似“意外”的情绪,因为她并未感知到任何敌意的前奏——秦宇不是“靠近”,而是直接从“尚未被判定为距离”的状态中显现。
寂源无垢剑在秦宇手中成形,没有光,没有声,剑锋出现的瞬间,原初光域上方的天穹却骤然塌陷,仿佛一层覆盖万界的穹幕被无形之力撕开,露出后方更深、更古老的虚空暗层。秦宇一步踏出,剑随身走,无念绝寂剑的第一道波动尚未真正释放,整片战场已经出现大范围“认知迟滞”,所有观战之人的意识都慢了半拍。
紫红羽翼女妖灵发出一声低沉而扭曲的啸鸣,那不是声音,而是混沌结构被强行调动时的共振,她的双翼猛然合拢,化作两道横贯天地的暗紫弧刃,弧刃所过之处,空间像被削去了一层皮,露出内部翻滚的因果乱流,混沌境至臻的威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释放,整片光域被拉成一座即将崩溃的战场核心。
秦宇没有退。
剑锋前递的瞬间,他的身影仿佛被无限拉长,又在下一瞬重新收束,剑光斩出时,没有轨迹,没有方向,甚至没有“斩击”这一行为本身,只有一片覆盖前方万丈范围的绝对白域骤然亮起,仿佛宇宙在这一瞬间被迫回忆起“未曾拥有意识”的状态。混沌弧刃撞入白域,如同砸进一片不存在的湖面,所有能量、因果、规则在接触点瞬间失去定义,爆裂声并未出现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“静默塌缩”,紫红女妖灵的羽翼被硬生生削去三分之一,断裂处不是伤口,而是一片无法被命名的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