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生敢卖画，对丹青之道必然有一定造诣。
不然的话，画都拿不出手，岂有人买？
但话说回来，会沦落到卖画的书生，水平大多高不到哪儿去。
简言之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。
这种情况下，孟礼为了尽快赚到钱，整了一手花活。
同样卖画，其他人摊子上虽有山水鸟兽以及人物等诸多画作，但受时代限制，基本都是水墨风，不说同质化严重，那也妥妥的撞型了。
到了孟礼这儿，主流水墨风、素描写实风、迷你可爱风……甚至还有简短的漫画。
各式花样一出，瞬间引得许多人注意。
“这……这是画？”
“画上的人竟如此真实，好似活人站进画里一般。”
“这些是人吗？怎么头大身子小？”
“这还有字，和画一起，一格一格分开了，精卫填海？有点意思。”
……
一阵议论纷纷后，有人忍不住朝孟礼和于小雪发问。
“两位兄台，不知这些画出自何人之手？”
其之所以称呼两位兄台，是因为于小雪为免麻烦，作了男装打扮。虽不算完美，但多少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听到这问题，于小雪下意识望向孟礼。
孟礼起身回道：“这些画都是在下所作，阁下可是有中意的？”
“兄台大才。”见孟礼说这些画都是自己所作，那人先是讶异，接着奉承一句，而后搓了搓手，指着四幅并排挂放的素描道：“在下对这四幅美人图作甚是中意，不知作价几何？”
孟礼瞧了一眼，心中一乐，直呼好家伙。
因为那人指的四幅画分别是西施浣纱、昭君出塞、貂蝉拜月、贵妃醉酒。
这是想把四大美女包圆了！
果然，卖画这行当，还是美人图最容易出手。
心中吐槽，孟礼回应却不慢，直接报了之前打听到的顶格价钱。
那人有些意外，却没犹豫，当场掏钱。
孟礼收下钱，和于小雪一起将四幅画取下卷好，交给那人。
那人拿了画没有离开，而是顺势朝孟礼发问：“敢问二位兄台高姓大名？”
孟礼微笑道：“在下姓韩名立，这位是我表弟，厉飞雨。”
于小雪眨了眨眼。
韩立，厉飞雨？
之前也没说换名字啊。
心中疑惑，她没问出来，只是配合地微微颔首。
那人立即道：“在下陆仁，见过韩兄、厉兄。不知韩兄用的是何种丹青技法，竟能将人画得如此逼真。”
孟礼道：“在下此番只为卖画，并无交流丹青技法之意，所以，恕不奉告。”
陆仁愕然。
他想过孟礼不会说，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。
而孟礼说完，便扭头和于小雪去招呼另一个有意买画的人。
陆仁见了，摇摇头，并未在意。
他对丹青之道并无太大兴趣，买画和询问，只是一时新鲜跟好奇。
有这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。
毕竟，新鲜事总是容易吸引人的关注，使之尝试。
在新鲜劲的趋势下，孟礼摊子上的画很快就卖出去大半。
期间不乏有真心想和孟礼交流丹青之道的人，但都被孟礼直接回绝。
孟礼回绝的原因一如所说的理由：他来这儿卖画就是为了赚钱，没兴趣搞什么艺术交流。
至于这么做容易弄得名声不好，比如会被人说恃才傲物、不近人情……
孟礼完全没想过。
因为他卖画赚钱，纯属体验生活，且压根不打算在这儿久待，钱赚得差不多了，立马带着于小雪继续游历。
约摸半天工夫，画就卖得差不多了。
只剩下几张Q版人物和漫画。
可见这两种风格的画颠覆性太强，一如于小雪之前所言，一时难以被人接受。
对此，孟礼倒没什么抱怨的。
因为卖出去的那些画，已经让他大赚了一笔，让周围的几个同行一阵眼热。
余下的几幅画，卖不出去也无所谓。
到了下午，街道上人流渐少。
孟礼索性大手一挥，和于小雪收摊回客栈。
走在路上，于小雪见无人注意，忍不住问出了名字的事：“相公，韩立和厉飞雨是谁啊？”
孟礼笑道：“他们是我曾看过的话本中的人物，二人算是同门师兄弟。厉飞雨想名扬四海、受人瞩目，但由于一些缘故，无法如愿。韩立为帮厉飞雨达成愿望，每当做了惊人之事，就自称是‘厉飞雨’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于小雪恍然，而后笑道：“如此说来，他们的关系极好。”
“嗯。”孟礼点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