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是现在的。”面对于小雪给出的选择，孟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。
“为什么？”于小雪好奇地问。
孟礼沉吟道：“因为我是人，却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人。”
于小雪愕然，旋即一细想，发现的确如此。
修行有成者，大多具备超出常人范围的力量和手段。似孟礼这般能够开创世界、在不同世界游历的存在，早已脱离人的范畴，甚至凌驾于神之上。毕竟，不是所有的神都能开创世界，塑造新神。
这种情况下，孟礼就算出身人族，也会与之渐行渐远。
最基础的一点，人能力有限，对很多事和物都求而不得，还有生老病死。
但这些问题，对孟礼而言，都不是问题。
因此，他就算有心，在这些事上，也很难再跟普通人有一样的体验。
这一点，于小雪同样如此。
当初下凡历练，她对自身的生死看得很淡，视死如归。
因为“视死如归”对她而言，就是字面意思。身死以后，她元神升天，回到女娲身边，就是归家。
感情的事也差不多。
对于孟礼某些胡来之举和荒唐行为，于小雪会吃醋生气，却不会真正怪罪。
她曾沉睡千年，在那段漫长的岁月中无悲无喜，平静得犹如死水。看似活着，实际上和死了区别不大。那种感觉很不好，尤其是体验过正常的悲喜以后，于小雪再也不愿那样。
而漫长的岁月容易把人变成那样。
是以，于小雪能理解孟礼的意思和感受。
只不过，想到孟礼做的某些事，她还是忍不住嗔道：“什么不像人？我看相公就是坏心思多，喜欢折腾人。”
闻言，孟礼佯怒道：“竟然敢指摘相公？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。”
“赶紧让我瞧瞧，称量一下，看有几斤几两。”
说话间，他直接付诸行动，惹得于小雪一阵娇嗔。
“相公，别闹，都中午了。”
孟礼笑道：“无妨，正午时分正是冰雪消融时。左右无事，正好消雪融冰。”
于小雪：“……”
冰雪消融这个词还能这么用？
她感觉学到了，但再看这个词，莫名有些羞人，难以直视。
当真是如玉儿姐姐所说，被带坏了。
不过，吐槽归吐槽，对于孟礼的邀请，她还是应了。
因为左右无事。
也因为食髓知味，小别胜新婚。
数日后，孟礼和于小雪重新谈起游戏人间的事。
“相公，既然是游戏，自然要有规则。我们约定几条，如何？”于小雪兴致勃勃道。
“好啊，你想约定哪几条？”
孟礼随手把玩着她的头发，笑着问。
闻言，于小雪思量道：“我们是游戏人间，大多时候都得跟凡人打交道，就得和他们一样。所以，这第一条就是在游历的期间，不能动用超出常人范畴的手段，比如法术。”
“那要是遇到妖怪邪修，或者盗匪之辈怎么办？”
“束手束脚，任他们欺负或者作恶吗？”
于小雪话一说完，孟礼便顺着话指出这一条规则的问题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于小雪摇头，然后道：“若是遇到相公你说的情况，另当别论。”
“那就改一改，改成‘如非必要，尽量不在普通人面前显露法术。要是遇到同样会法术的存在，以及一些必要的特殊情况，便正常应对’。”
“如何？”
“可以。”于小雪颔首，继而道：“第一条完了，我们再来说第二条……”
约法数章以后，孟礼和于小雪稍作改扮，正式开始了游戏人间之旅。
游历第一步，先以符合自己身份的方式搞钱。
孟礼之前是书生装扮，当下也没打算改变，便以书生身份开局。
而作为书生，想赚钱，方式无非琴棋书画诗酒茶之道。
当中又以“书、画、诗”三类比较常见：
书，一般是代写书信，赚取润笔费。
画，即帮人画画，或者摆摊卖画。
诗，就是作诗卖钱。
三者之中，孟礼选择最简单直接的摆摊卖画。
于是，孟礼带着于小雪来到附近最大的城池琅琊城，先打听清楚行情，然后寻了客栈落脚，再用不多的启动资金去书店买来画笔、水墨、画纸、砚台、颜料等一应工具。
等一切准备完毕，于小雪好奇道：“相公，你打算画些什么？”
孟礼想了一下，回道：“先画你。”
“画我？”于小雪大感意外，转而有些欣喜和期待。
孟礼瞧出她的情绪，笑道：“嗯。不过，我丑话说在前头。丹青之道我虽学过，但很多年都没动过笔。要是因为技法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