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瞬,他的眉宇间染上忧色,抬眸瞧向张凉川,询问道:“凉川弟,上官大夫可有消息?这上官小大夫已经回来多月,他也瞧不透晴姐儿的身子。只好继续用上官大夫留下的方子取药。”
“昨日,晴姐儿在妙真堂遇着崔小姐,她说我女儿的药也该停了。”
张凉川被问得一愣,随即蹙起眉头,垂首回道:“我爹也没上官大夫的消息,不知抓走上官大夫的是何人?”
随即,他抬起头,转移话题,向好友征询道:“林兄不是说要去妙真堂看手,刚好我今日闲来无事,你用完早膳,我送你过去。”
林玉瓒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地讥诮,颔首应下:“那劳烦凉川弟再稍候片刻,等我大舅兄过来,他有银子给我付诊金。”
“林兄,你没银子吗?”
张凉川难以置信地抬头,对上好友手里的馒头,霎时语塞。
林玉瓒苦愁地解释道:“我女儿的药不敢停!”
小以宁豁然抬首,乌溜溜的大眼不满地瞪向她爹,那眼神仿若在质问“你是不是在骂人?”
一旁的王滚滚听到此言,就要爆笑出声,却被眼疾手快的少年一把捂住嘴。
林寅虎低声提醒:“滚滚,你莫惹我小叔叔生气。”
林玉瓒淡淡瞥向那两小只,抬手摸摸女儿毛茸茸的小包头以示安抚。
“哼!”
小以宁气咻咻地大口咬向包子,发泄情绪。
张凉川也在尴尬中给自己找台阶下,“林兄要不带着郡主去找崔大人把一下脉,崔大人与上官大夫是同门师兄弟,他还是太医院院正,医术定比上官大夫好!”
话音刚落,这人又不知怎得陷入沉思中。
小以宁转头去瞅他,便知他一定在脑补什么,连她爹的话都未仔细听。
只听她爹回应道:“这事,我其实早有想法,只是上官大夫离开燕京之时,便让崔小姐将晴姐儿的方子给了我。我也不是不识趣之人,便未去求崔大人。”
张凉川的回答却牛头不对马嘴,自顾自的说道:“林兄放心,崔大人素来仁厚,即便现今家中有要事,但把个脉罢了,他不会推辞。这会儿崔大人多半在我爹那,林兄看完手之后,我便带你去求崔大人。”
林玉瓒听到此言,垂下眼眸未搭言。
小以宁便当起嘴替,奶声奶气地强调道:“张公子,我是郡主,不用求人,我爹也不用求人。”
“对啊,张公子,晴姐儿是郡主,官可比崔大人大多了,崔大人若不想听晴姐儿的,还有太子,还有皇上。根本不用我小叔叔去求他。”林寅虎提醒道。
张凉川猛得一惊,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第三次失言。他赶忙抬眸,对上颇为无奈的好友。
林玉瓒关切问道:“凉川弟在想什么,如此心不在焉。”
“我……”
青年面色纠结,欲言又止。
王诚却在此刻从侧门赶了过来,瞧见堂厅里张凉川,打招呼道:“凉川弟怎有空过来了,可是又出了何事?”
张凉川面上泛起窘态,起身低声道:“王兄来了,那我们便启程去上官大夫那儿,何事待到马车上,我们在细说。”
王诚脚下一顿,不禁蹙眉望向老对头,无声地询问着“此人怎会知晓此事”,毫无意外地注意到他肿起的右手,诧异道:“顺安,你的手……”
“已涂了药,无妨。”
林玉瓒不愿多谈,将女儿放回地上,便与张凉川一道,并肩向外走去。
王诚连忙瞧向三小只,结果他们,一个看天,一个看地,一个不明所以。
见此情景,心思敏锐如他立马明白了什么,跟在老对头身后离开了堂厅。
待三个大人的身影消失,林寅虎挠着头,询问道:“晴姐儿,诚子叔瞧起来好像生气了?你和滚滚没做什么坏事吧!”
小以宁:→_→,估计大舅舅已经猜到她爹的手是她娘打得啦!
这时,林寅虎才后知后觉地惊呼:“对了,我小叔叔的手怎么肿了,难不成是在贡院摔了?”
“虎哥儿别担心,你小叔叔的手没事,就是肿上几天。”王滚滚抿着嘴安抚道。
此话一落,他与小以宁便如心有灵犀般,跑出堂厅,转身朝着那三个大人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在门口守着的赵雅见此一幕,倏地瞪大了眼,急忙追了上去,嘴里还骂道,“一群没眼色的玩意儿,还不快拦着郡主和滚滚少爷,莫让他俩跟着老爷跑出了府。”
林寅虎也反应不及傻了眼,待回过神,也赶紧跑了出去,焦急喊道:“晴姐儿,滚滚,你们快回来,不要打扰大人办事。”
另一边,王、林二人已跟随张凉川坐上马车,准备启程。
然而,车夫刚吆喝一声,林家大门便传来一阵喧闹。
两小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抵达门口,后头还跟着追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