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林家离开的徐同也回到自己原来的住处,昏暗的房间内,摆设简陋,散发着冰冷之气,一切仿佛回到刚入府时的光景。
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心爱之物,妥善藏好。
就在这时,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,喜鹊的声音在门外怯生生地响起:“徐公公,小姐让我来问您,她托您买的东西,带回来了吗?”
房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徐同那张冷漠如霜的面容显露出来,“并无,喜鹊姑娘。”
喜鹊的目光在他面上转了一圈,似想瞧出什么,却又害怕地低下头,转身道:“那请徐公公随我来,小姐要罚您。”
“呵!”
一道森冷的笑声从喜鹊身后传来。
她猛得打了一个寒颤,却又不敢发出声响,沉默地领着人,朝灯火通明的房间走去。
不多时,她便将徐同带到自家主子面前。
冷梦婠打量了徐同一眼,嘲讽道:“怎么,能在虞王府只手撑天的徐公公,在外没人给你脸吗?我不过是想让徐公公给我买朵芍药花,装饰一下屋子罢了,你都办不到。”
徐同低垂眼眸,笔直地站在女子面前,并未发一言。
此情此景,已上演无数次,他早已习以为常。
紧接着,冷梦婠便嘚瑟道:“以前徐公公在我面前不可一世,如今却哑口无言了?哦,我差点忘了,王爷已经将你送给我了,这可真是‘弃之如敝履’啊。如今,我是你主子,你自然不敢乱吠了。喜鹊,按照老规矩,带他去外面吧!”
喜鹊又将沉默不语的徐同领了出去,小声地赔了一句罪,然后动手将他的衣服全部脱去,并递给他一个写有“我是阉狗”的木牌子,让他高高举起。
这时,冷梦婠那小人得志的声音又响起:“徐公公当初瞧不起我,今日被我折辱也是因果报应。不过我最讲道理,既然你没带回我要的花,那便站在院中,让这些奴婢参观你那残破的身体赎罪吧!”
“喜鹊,把所有人都叫出来,看看徐公公的‘风采’。”
喜鹊不忍地瞟了一眼徐同,就要垂首应是。
恰在此刻,她眼前之人豁然抬眸,眼里迸发出一股浓厚的危险气息。
她惊得下意识后退一步,然那可怕眼神转瞬即逝,再次变成一片死寂。
不远处,主子不悦的声音也恰时响起:“喜鹊,你在磨蹭什么,还是说你想与徐同一样。”
喜鹊心中猛得一凛,忙低头回复:“小姐,奴这就去。”
冷梦绾轻蔑地瞧着那慌忙喊人的背影,提醒道:“你们这些贱婢,最好对我尊敬些。我现下虽是你们的小姐,再过不久,我祖父造反成功,我就是这大周的长公主。敢对我不敬,便是宫兰依与徐同的下场。”
“是!”
恭敬声此起彼伏,冷梦绾得意洋洋地笑了,却不知在她的院中,无数对怨毒的目光悄然浮现。
林家
小以宁并不知晓,在她瞧不见的地方,女主作死之路从未停止,并且愈演愈烈。
此刻,她正在苦思冥想着王诚所说的话,细细思索女主是如何在她未知的情况下与两个老男人见得面,心中的怪异也悄悄涌起。
婉娘侧眸注视着女儿蹙眉的小模样,忍不住上手摸了摸,宽慰道:“晴姐儿,你爹与大舅舅不肯告诉遗诏下落,定是有他们的考量。况且影卫一直在你爹周围盯着,他知晓了,你舅爷爷也知晓了。”
此话一落,她身侧便响起烦人的声音:“就是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想不通还想,真是自找苦吃。”
小以宁:(*  ̄︿ ̄)
她转头瞧向说话之人,站起身叉起小腰道:“要你管,你再多嘴,我就和我爹说,你趁他不在,就占他的床位。”
王滚滚也从床上站起,叉着小腰,撞向小以宁,使其摔了个屁股蹲,居高临下地欠欠道:“那又咋的啦,小姑姑就是要我和她一起睡,你爹也没法子。”
小以宁顿时气地鼓起脸,告状:“娘,滚滚欺负晴姐儿,让他滚回去。”
婉娘无奈地瞧着他俩,不痛不痒地训道:“滚滚,不可以欺负晴姐儿。”
随即,又话锋一转,哄道:“晴姐儿乖,张爷爷不知去了何处,滚滚与你一般大,不好一个人睡,让他住一晚。”
小以宁:(▼へ▼メ),这都住好几晚了!
那个老版张有钱,平日里就神出鬼没,与王滚滚搞个癫婆癫公组合,却从不带他,下雪之后,干脆人间蒸发,害得她娘都贴上了赏银五十两的寻人启事。
小以宁心有不甘地瞪了王滚滚一眼,又被其回以“你能奈我何”的挑衅眼神。
她双手抱胸,坐到床角生着闷气,嘴里嘟囔道:“晴姐儿要爹,哼!”
婉娘见此,不禁莞尔一笑,安抚道:“晴姐儿,你爹和大舅舅正在做大事,待燕京风波过去,咱们一家人就能每日聚在一起,好好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