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在此刻,下方响起两道声响。
“一排二十(二十一)号交卷。”
他垂眸向下望去,便见那两个“特别关注对象”背着大大的行囊,潇洒离去。
艾朗沉声询问道:“如今是什么时辰?”
仇玄知忙看向墙边的漏刻,恭敬答道:“回艾相,酉时已近。”
艾朗回想起帝王给他的那道荒谬口谕,竟与此刻的放行时间不谋而合。
他凝视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,眼睛微眯,轻声呢喃:“难怪陛下再三叮嘱,原来如此。”
仇玄知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,顺着老头的视线望去,所及之处早已没了王、林二人的身影,他疑惑地收回目光,暗自揣测着上面那位到底嘱咐了什么。
此刻,贡院门口早已排了不少等候的马车,王、林二人出现在贡院门口,并未引起任何波澜,那些车夫只是轻轻扫过他俩,便接着盯着朱漆大门,候着自己要接的人。
两个老男人环顾一圈,皆未寻到自家的马车。虽早有预料,但还是苦笑对视。
王诚长长地叹息一声:“看来这两日,燕京并无大事发生,倒是难得的平静了。”
“不过是等待时机罢了,走吧,租辆马车去城门。”林玉瓒边回应,边向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走去。
第二场,他俩并非是最早交卷的考生,那租车的车行得了风声,便停了两辆马车在此处拉客。
就在这时,两个老男人的耳畔传来熟悉的呼唤。
“爹,大舅舅,晴姐儿在这里。”
王、林二人:.....
两人错愕地转头望去,就见贡院拐角处停了一辆与众不同的马车。
小娃正探出头,朝他俩努力挥手。
下一刻,她的身子便被拉回车厢,婉娘的脸出现在两人眼中,向他们解释道:“大哥,夫君,晴姐儿在家闹着要接你俩,而且太子要见你俩。”
两个老男人早在马车样式上,猜出主人是谁,他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同时蹙起眉头,心中暗骂道:这个糟老头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?
两个老男人不情不愿地坐上马车,马车也随之启动,缓缓向林家驶去。
王、林二人的目光快速扫过满满当当的车厢,在小娃微红的眼眶停留一瞬,便朝着熊孩子行礼,齐声问道:“不知太子找我等有何吩咐?”
晟泓童还陷在金床的震惊中无法自拔,一瞧见他俩,便难以接受地开口问道:“表哥,本太子就是想问表姐夫是如何赚到一张金床的?他明明只是个会烧菜的书呆子!”
此话一落,两人耳边便传来两小娃的窃笑声。
王诚:......,我也想笑,得忍!
林玉瓒:(*  ̄︿ ̄),果然是糟老头子的种,一样惹人厌!
小顺子顿感丢脸,他小声在主子耳畔提醒:“太子殿下,您还小,赚金床的事不急一时。”
林玉瓒按捺住脾气坐下,将女儿抱在怀中,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以示警告,又弹了小男娃一个脑瓜崩,才宽慰道:“太子殿下,陛下私库里的宝贝,比金床值钱的多。”
一听此言,熊孩子的心情顿时安抚,立马不纠结金床了。
然而,老男人怀里的小娃却情绪上头。
小以宁泪眼汪汪地抬头,委屈地望着她爹:“爹,舅爷爷的私库真的有好多宝贝,晴姐儿想去。”
林玉瓒:......
老男人无语地瞧着眼皮子浅的女儿,刚要轻责,他对面的小少年便发出嘚瑟笑声。
“我父皇私库的奇珍异宝,晴姐儿即便是用金床也买不到。”
见小娃的面容愈发的可怜,两个老男人总算知晓其的红眼圈出自哪里,心中皆不由暗骂,这个臭小子。连看似恭敬的脸上,都隐隐露出一丝不快。
小顺子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微妙,忙说起他干爹给他的嘱托,缓解气氛。
然此言一出,车厢内的氛围又出现两极反转。
婉娘母女俩听到此言,皆是一阵感动。
小以宁又觉得自己可以了,对着她娘,开心道:“娘,舅爷爷对晴姐儿真好,说不要晴姐儿的金床啦。”
婉娘温柔回应:“那晴姐儿切记,下次可不能将你爹送你的生辰礼当赌注。”
此乃母女俩皆不看好自己男人下的对话。
以下是男人看好自己的对话:
林玉瓒颇感无奈地瞥向她俩,说出小顺子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。
“小顺子公公,陛下的意思是给不出十张金床,想让这赌注作废。”
婉娘母女俩:……
小顺子:……
“奴只是传话的,具体的,奴不敢妄加猜测。”小顺子含糊其辞地回道。
王诚失笑地摇摇头,瞧向外甥女,“晴姐儿,你的赌物太大,让陛下心疼起自己的银子了。”
小以宁: ??^??,怪不得老baby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