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刃划过黑夜,避过所有障碍,刺向床上人头部的位置。
破空声轻微而刺耳。
微凉的月光洒在墙面上,黑衣人的瞳孔骤然一缩!
飞刀靠近的瞬间被爆发出一团锃亮的火焰包裹住,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撑住,就化成了飞灰。
那不是普通的铁片,是仙器啊!
扶崖懒洋洋撑着下巴看他,“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闻到民间烧杀抢掠用的迷香的味道,两位大半夜不睡觉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
不祥的红光爬上黑衣人身后的墙壁,他悚然大吼,“暴露了,动手!”
那火焰的温度高得惊人,明明感觉对面的人修为在他之下,黑衣人却不敢靠近,连连后退。
门口的黑衣人迅速打开其他两个房间,被褥整整齐齐地叠着,哪有人影。
“不好,我们中计了!”
火焰如同聚拢的雾在他们身后炸开,万千光华打铁花似的坠落,绚丽又迷人。
避无可避,一个黑衣人闷头朝窗户冲过去,另一个犹豫一下灵力轰向隔壁的墙,“别去窗户,有诈!”
同伴蓄势待发,窗棂断裂,半个身子冲到窗外被一股巨力撞了回去,前后夹击,当即吐出一大口血,痛得脸色在黑夜中都白的渗人。
“砰——”
隔壁传来厉喝和打斗声,九重境初期的力量荡开,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地上,扶崖不远不近地拖着这边的黑衣人,他对火焰的掌控极其精准,空中温度惊人,落到地上立刻消失。
黑衣人背后痛得跟有人拿刀剜一样,投鼠忌器,更不敢靠近。
明明对方修为在他之下!
更可怕的是,他还被逼得离窗户越来越近了!
背后的伤虽然疼,但他更不想对上那股力量,若不是他反应快退了回来,现在不一定是什么样子!
隔壁的状况不明,窗外的人在暗防止他们分头跑,他若是主动送上去成为突破点,他们二人一个都走不了!
“哟,还想挣扎?”扶崖身影一闪,瞬间贴近黑衣人,双手铁爪似的拍向黑衣人后心,他只是修为不如对方高,身体强度对面未必赶得上他。
黑衣人只觉得如同一堵墙从背后砸来,他气血翻涌,两眼一黑朝前栽了过去。
不用他有多敏锐的危机意识,那危险几乎是将他包围了,每个毛孔都叫嚣着快跑!
体内的力量没来得及汇聚就溃不成军,他的身体似乎成了供给某种力量的能量库,经脉成了他们藏匿的甬道,从莫名的地方呼啦啦涌出来一大片,体内灵力溃散不说,不同的穴位争先恐后地传来尖锐的刺痛。
他冲出窗户了,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摔在地上。
“大高!”楼上旁边那边传来呼喊,大高脑袋上冷汗直流,嘴唇微动想让他快跑,宗内低估了她的实力,他们远不是她的对手……
嘴唇嗫嚅两下,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,手指抽搐着扣着地面,疼得眼白都翻了上来。
另一个身影从隔壁窗户上飞下来,目眦尽裂地落在大高旁边,“大高,你怎么样了大高?”
隔壁住了五六个人,对抗一个九重境初期并不容易,里面废墟似的,到处都是四分五裂的器具,嘴角还流着血的众人快步走到窗前。
飞花山庄的几人何时受过这种气!
半夜睡得好好的被人破墙而入,本就一身怨气,入的人他们还打不过怨气更大了!
大高留着一口气没死,从痛苦的神情看还不如死了呢。
“到底是谁暗中伤人,藏头露尾莫非是不敢见人?”
“呵。”
一声轻笑从窗户前的树上响起,黑衣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——那树离窗户极近,在四楼往外伸手能够到枝丫,他却一点都没察觉到上面有气息!
“你们奉命杀我还找了个夜黑风高的吉时,反倒怪起我暗中伤人?”
她从树梢翩然而落,还是那身白衣,衣摆仿佛蝴蝶扇动的翅膀,肌肤白得发光,“我怎么不知道这理字何时姓羽了?”
飞花山庄的几人好不容易从呆愣中回过神来,听到这话又是一怔,羽姓少见,出现在银羽醉梦阙中,毫不费力就能想到这里的当权人。
可她不是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吗?
他们同手同脚地从四楼跃下,视线落在两个黑衣人身上,余光止不住乱飘。
“你在说什么。”黑衣人争辩,“我们兄弟二人技不如人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,只是这银羽醉梦阙叫我们有了个短暂的容身之处,这恩情不报便罢了,休想将污名推到他们身上!”
“在恩人的地盘抢劫,真是天大的恩情,给你们施恩的人上辈子刨了你们祖坟,这辈子你们这么报复人家?”
黑衣人脸色不变,像是打定主意不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