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!打住!”
我赶紧捂住胸口,感觉心肌梗塞都要犯了。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,我怕我忍不住当场清理门户!
我算是彻底明白了。跟一个在冥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、对阳间认知可能还停留在几百年前的“老鬼”解释什么是“香烟”,根本就是对牛弹琴!在他的概念里,所有能冒烟的东西,大概都统称为“烟”!
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我。满腔的期待化为泡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、欲哭无泪的荒谬感。我李安如,堂堂幽冥大帝,执掌亿万元魂生死,能与天庭神佛博弈,此刻竟然会被一包烟……不,是一堆蚊香和蜡烛,搞得如此狼狈!
我看着夜枭那张写满了“臣尽力了”、“臣不明白哪里错了”的真诚(且愚蠢)的脸,所有的怒火最终都化成了一声长长的、充满了绝望和无奈的叹息。
“罢了……罢了……”我无力地挥挥手,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“这些东西……朕……朕用不上。赏……赏给你了。”
夜枭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(虽然大部分被兜帽挡着,但我能感觉到):“谢陛下赏赐!陛下,您真的不试试这凝神香薰吗?茉莉花味的,可好闻了!”
我闭上眼,不想再看他:“拿走吧……立刻……马上……从朕眼前消失……”
“是!臣告退!”夜枭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我内心的崩溃,高高兴兴地拎起那袋“宝贝”,又像来时一样,鬼鬼祟祟地退出了森罗殿。
殿门关上,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我瘫在椅子上,生无可恋地望着殿顶。
过了没多久,我似乎隐约闻到殿外飘进来一股……淡淡的茉莉花香,夹杂着一丝烛火燃烧的味道。
我甚至可以脑补出夜枭此刻正蹲在哪个角落,美滋滋地点燃我“赏”给他的香薰和香烛,一脸享受地吸食着那些对他来说可能确实是“好东西”的烟气……
这画面太美,我不敢看。
“噗嗤……”想着想着,我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。一开始是苦笑,笑着笑着,变成了无奈的大笑,最后甚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!
苏雅说我变了,变得冷酷,不近人情。可转眼间,我就被一包“烟”搞得如此狼狈不堪,形象全无。
这强烈的反差,让我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。
或许……苏雅说得对,但又不对。
我是变了,为了生存和责任,我不得不戴上冰冷的面具,做出一些冷酷的决定。
但内心深处,那个会为了一包烟而抓狂,会因为属下闹出的乌龙而哭笑不得的“李安如”,似乎……并没有完全死去。
只是被层层的责任、压力和恐惧包裹得太深了。
这次离谱的“买烟事件”,像是一个意外的插曲,强行把我从那种极度压抑和自省的状态中拉扯了出来。虽然问题依旧存在,苏雅的质问依然没有答案,但此刻,我心中那股阴郁到极点的情绪,反而消散了不少。
我站起身,看着满地狼藉,摇了摇头。罢了,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。
至于烟……看来在冥界是别想了。
或许,真该听夜枭(在买烟之外的)那个建议,去终魂山看看了。去那个平等王消散的地方,好好静一静,想一想。
我揉了揉笑得有些发酸的脸颊,开始动手收拾这片被我自己砸烂的“战场”。动作间,虽然依旧疲惫,但那份几乎要将我压垮的沉重感,似乎减轻了一点点。
至少,生活还不至于完全一片灰暗,偶尔还是会有点……黑色幽默的。
好不容易把森罗殿的狼藉收拾出个大概模样,至少能下脚了,我刚直起腰想喘口气,一股浓烈又混杂的香味就又顺着门缝顽强地钻了进来。
不用想,肯定是夜枭那家伙!他还没走,还在殿外某个角落,正美滋滋地享受着我“赏赐”给他的那些“烟”呢!
一想到夜枭可能正盘腿坐在地上,面前点着蚊香、插着香烛,像个虔诚的信徒(或者像个吸多了毒气的傻子)一样,眯着眼,大口大口地吸食着那些对他来说“提神醒脑”的烟气,而我这个真正需要“烟”来平复心情的人却只能干瞪眼,那股刚压下去没多久的抓心挠肝的烟瘾,噌地一下又冒了上来,比之前更凶猛!
难受!太难受了!心里像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挠,坐立不安,看什么都不顺眼。
尤其是外面那若有若无、持续飘来的香味,简直就是在对我进行精神酷刑!
“这个蠢货……”我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,真想现在就冲出去,一脚把他连同他那堆“宝贝”一起踹到忘川河里去!
越想越气,越气越难受。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干耗着,只会被自己的烟瘾和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