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他个鸟!”齐天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眼神凶狠地瞪着警笛传来的方向,“一群凡夫俗子,俺老孙一棍子…”
“猴哥!”我打断他,摇了摇头,“不能动手。他们是无辜的,而且…我们不能暴露。”
在人间,就必须遵守人间的规则,至少明面上如此。与官方彻底冲突,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,也将我们置于更不利的境地。
很快,几辆警车和消防车呼啸着冲进了巷口,刺眼的灯光打在我们身上和周围的废墟上。警察和消防员们跳下车,看到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半栋楼和站在废墟中心的我们四人,全都惊呆了,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“不许动!举起手来!”有警察紧张地拔出配枪,大声喊道,虽然眼前的景象显然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。
我示意齐天他们稍安勿躁,然后主动上前一步,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惊魂未定又带着后怕——这并不完全是装的,刚才的战斗确实凶险万分。
“警察同志!别开枪!是自己人!”我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颤抖,“我们是这楼里的住户!刚才…刚才厨房煤气泄漏,突然就爆炸了!太可怕了!”
“煤气爆炸?”一个看起来是带队的老警察皱着眉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堪称灾难片的场景,“什么煤气爆炸能炸成这样?!这简直像是被导弹轰过!”
“真的!千真万确!”我脸上挤出心有余悸的表情,指着原本是厨房的大致方向(虽然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),“可能是管道老化,又碰上明火…轰的一下就…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…”
我一边说着,一边暗中运转一丝微弱的精神暗示,并非强行控制,只是放大他们潜意识里对“煤气爆炸”这个相对“合理”解释的接受度,同时减弱他们对异常之处的探究欲。
几个警察面面相觑,虽然依旧满腹疑窦,但眼前的惨状和我的说辞似乎又勉强能扯上点关系——毕竟煤气爆炸的威力也确实可大可小。而且我们四人看起来虽然狼狈,带着伤,但确实像是爆炸的幸存者。
“先叫救护车!检查还有没有其他被困人员!”老警察还是比较负责,先下达了救援指令,然后走向我们,“你们四个,受伤严不严重?需要先处理一下吗?另外,得跟我们回局里做个详细笔录。”
“我们还好,都是些皮外伤。”我连忙表示,同时给苏雅使了个眼色。苏雅会意,悄悄收敛了治疗法术的光芒,让我们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擦伤和震伤。
很快,救护车也赶到了,消防员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废墟,搜寻可能存在的遇难者——幸好这栋老楼住户不多,而且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去上班了,除了我们,似乎没有其他伤亡。
我们四人被分别带上不同的警车,前往附近的公安局。一路上,我能感觉到开车的警察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我们,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怀疑。
在公安局里,我们被分开进行了简单的问询。我始终坚持“煤气泄漏爆炸”的说法,并将细节补充得尽可能“合理”——比如描述了如何闻到煤气味,如何试图去关阀门,然后突然爆炸等等。
齐天那边我有点担心,但这猴子居然意外地配合,大概也是觉得跟这些凡人纠缠很无趣,干脆学着我一套说辞,虽然语气硬邦邦的,但也没出什么岔子。黑疫使和苏雅更不用说,一个沉默寡言问啥答啥,一个看起来柔弱可怜,警察也没多为难。
做完笔录,我们被暂时安排在接待室里休息,等待下一步处理。接待室里气氛沉闷,齐天不耐烦地来回踱步,黑疫使闭目调息,苏雅靠在我身边,眉宇间带着忧色。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普化天尊最后的警告,像一块巨石压在我们每个人心头。
就在一名警察拿着文件走进来,似乎要对我们进行进一步问话时,接待室的门被猛地推开。
秦空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,他额头上全是汗,制服领口都有些歪斜,显然是一路疾驰赶来的。
“领导?”那名拿着文件的警察愣了一下,显然认识秦空。
秦空甚至没顾上跟他寒暄,目光迅速扫过我们,看到我们都还算完好,明显松了一口气,但看到我们身上的伤势和疲惫的神情,眼神又凝重起来。他快步走到那名警察身边,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,又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一些文件。
那名警察脸上露出惊讶和了然的神情,看了看我们,又看了看秦空,最终点了点头,敬了个礼:“明白了,秦处长,这里就交给您了。”说完,他便拿着文件转身离开了。
秦空这才转过身,走到我们面前,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我们,苦笑道:“我才离开多久…你们就把家给拆了?还闹出这么大动静?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责备,但更多的是一种后怕和关切。
“家里来了恶客,动静难免大点。”我淡淡地回答,声音依旧沙哑。
秦空眼神一凛,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:“他来了?结果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