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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边,也艰难地抢下了十几缕!
但依旧有近二十缕本源,在我们目眦欲裂的“注视”下,被那无形的牵引力顺利抽走,迅速消失在天穹之上!
我们四人,第一次出现了“失手”!
虽然抢下了大部分,但那种眼睁睁看着一部分“猎物”被对手夺走的感觉,以及这背后代表的、对方毫不掩饰的残酷和高效,像一盆冰水,浇在我们心头。
掠夺…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容易了。
对方,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。
就在那二十几缕本源被成功吸走的瞬间,一股极其隐晦、却无比宏大、带着愠怒和审视意味的意念,如同扫帚般,猛地扫过冀北地区的天空!
我们四人瞬间收敛神识,将那天道之力的联系隐藏到最深,如同受惊的游鱼,迅速潜入深水。
那股宏大意念盘旋了片刻,似乎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,最终缓缓退去。
“刚才那是…”苏雅声音发颤。
“天庭的巡查机制…或者说,是负责‘收粮’的系统被惊动了。”我抹去额头的冷汗,声音沙哑,“我们抢得太狠,他们终于注意到‘损耗率’不对劲了。”
“妈的!差点被逮到!”齐天心有余悸,又狠狠一拳砸在地上,“可惜还是让那帮龟孙抢走了一些!”
黑疫使缓缓道:“集中处理…看来我们的行动,确实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。否则,不必行此险招,极易暴露。”
短暂的沉默后,一种混合着疲惫、亢奋和紧迫感的情绪在我们之间蔓延。
近乎一个月的疯狂掠夺,像一场漫长而扭曲的噩梦。
我们四人分散在广阔疆域,依靠神识与那一丝天道之力维系着脆弱的连接,如同四只不知疲倦的秃鹫,盘旋在垂死的人间上空,争抢着那些刚刚冷却的“残骸”。
收获是巨大的,巨大到令人心悸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体内力量的海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、凝实。共工血晶被这海量驳杂却精纯的本源不断冲刷、滋养,那狂暴的水元力变得愈发驯服,如臂指使;幽冥帝气更加厚重磅礴,一个念头似乎就能引动远方地府阴山的共鸣;甚至连那缕来自禹王鼎的人皇气,都壮大了几分,与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产生着更深的联系。
但这种力量的暴涨,带来的并非喜悦,而是一种沉甸甸的、令人不安的滞涩感。
尤其是我自己。
坐镇江城,处理着最频繁的死亡讯号,吸收的本源也最多。我能感觉到,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对我产生了隐隐的排斥。并非心理作用,而是某种真实的、规则层面的挤压。
举手投足间,力量奔涌,几乎要溢散出来,却又被一层无形的壁垒紧紧束缚在这凡人之躯内。天道规则的压制变得前所未有的明显,仿佛我这个人间“bug”的存在,已经引起了世界底层代码的强烈警报,随时可能触发某种“清理”机制。有时候,甚至能听到耳边传来极其细微、几近于无的空间碎裂声,那是我的力量过于庞大,即将超出此界容纳极限的征兆。
我知道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不是害怕被排斥,而是担心一旦真的引发天道反噬,或者被迫提前离开人间,后续的计划将全部被打乱。
这天下午,持续笼罩城市的阴云罕见地散开了一些,惨白的阳光透过玻璃窗,在心理咨询室的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。
我刚刚炼化完一批从西南方向掠夺来的本源,正闭目调息,试图安抚体内躁动不安、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磅礴力量,适应着那种被整个世界隐隐排斥的怪异感觉。
风铃轻响。
门被推开了。
我的眼睛骤然睁开!
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冻结,又在下一秒疯狂燃烧起来!
怎么可能?!
我的神识始终最大范围地张开着,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网,覆盖着数省之地!任何人,哪怕是只苍蝇靠近这条巷子,都绝无可能瞒过我的感知!
但这个人,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了!没有任何征兆!仿佛他本来就应该站在那里!
瞳孔急剧收缩,聚焦在门口那个身影上。
一身看似普通的现代装束,却掩不住那股扭曲、混杂、令人极端不适的气息——污秽的愿力、伪善的慈悲、微弱的雷霆天律,还有那深入骨髓的、冰冷的“存在侵蚀”感!
普化天尊!
他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令人作呕的平和笑意,就像是邻居串门般,悠闲地迈步走了进来,还顺手带上了门。
“!”
没有丝毫犹豫!我体内的力量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库,轰然爆发!
幽冥帝气混合着共工魔元冲天而起,镇魂剑瞬间出现在手中,发出渴饮神血的嗡鸣!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席卷整个客厅,地板、墙壁、天花板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黑色冰晶,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