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瓦尔和雪代缘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零号深海研究所。
雪代缘在更衣室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，心跳有些快，对达瓦尔的约会既紧张又期待。
两人没有走远。
就在研究所附近一家以海鲜丼闻名的日式餐厅落座。
餐厅环境雅致，靠窗的位置能瞥见远处东京湾的一角。
两人都是【深渊之歌】项目的研究员。
一开始。
话题自然而然地围绕着上午那场异常的寒气爆发。
“缘，上午的数据太惊人了！”
达瓦尔切开烤得恰到好处的鳗鱼，语气难掩激动：“我觉得我们很快就要弄清楚那骸骨的作用了！”
“嗯......”
雪代缘用小勺搅动着味增汤，眼神发亮：“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，如果能解析出来，能控制骸骨的寒气爆发也说不定呢……”
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几句。
随即意识到这似乎是约会，不该总谈工作，声音渐渐小了下去，脸颊微红。
雪代缘偷偷观察着达瓦尔。
期待着他能说些工作之外的话，或者……有什么表示。
可达瓦尔似乎忘了这是约会。
他只是认真地听着，不时点头附和，对鳗鱼饭和她的研究论点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，却完全没有进一步的动作。
午餐在关于项目突破的兴奋讨论中接近尾声。
果然。
罗曼蒂克跟达瓦尔完全无关呢......
雪代缘看着对面那个只顾着吃饭和聊工作的木头，心头那点期待渐渐冷却。
她放下筷子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。
脸上的笑容淡了些，显得有些意兴阑珊。
与此同时。
餐厅对面一栋商业大厦的天台上。
吕诚随意地坐在天台边缘，双腿悬空，俯瞰着下方街景。
他打开在便利店买的便当盒，慢条斯理地吃着。
神念早已将下方餐厅里两人的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语，乃至细微的情绪波动都清晰地纳入感知。
看着雪代缘从期待到失落。
再看看对面那个毫无自觉，还在研究鳗鱼骨头的达瓦尔，吕诚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朽木不可雕也。”
毕竟接受了雪代缘的委托。
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，好像有点说不过去......
他随手将吃完的便当盒用念力压缩成一个金属小球，精准投进远处的垃圾桶。
吕诚目光扫过楼下街道旁一家医院外围精心打理的小花圃，里面开着些不知名，但颜色鲜亮的小花。
下一刻。
吕诚的身影从天台消失。
医院草坪边缘，一阵微不可查的风掠过。
一捧带着湿润泥土的小花被无形的力量精准掘起。
几乎是同一瞬间。
这捧还沾着泥点的野花，就突兀地出现在了餐厅里，放在了达瓦尔手边的空位上。
达瓦尔正准备结账。
却突然感觉手里被塞了东西，低头一看，直接懵了。
哪来的花？
他下意识地抬头四处张望，却没发现任何异常。
对面的雪代缘本来已经准备起身离开了。
她眼角余光瞥见达瓦尔手里突然多出来的花束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。
“这花，是……给我的吗？”
达瓦尔看着手里的花，又看看雪代缘亮晶晶的眼睛，脑子一片空白，支支吾吾地：“啊？这个……我……”
“把花送她，不用谢。”
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，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。
是吕顾问！
达瓦尔一个激灵。
虽然不明白花是怎么来的，但他还是有些僵硬地把花递到雪代缘面前，脸上发烧，笨拙地说：“是、是的！送……送给你！”
雪代缘看着他窘迫又认真的样子。
再看看那捧虽然沾着泥点却生机勃勃的野花，心里那点小怨气瞬间烟消云散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你上哪买的花？还带着泥土也太过分了吧？”
她接过花，低头轻轻闻了闻，带着泥土的清新气息让她心情大好。
“你不喜欢吗？”
达瓦尔有些紧张。
雪代缘摇了摇头，声音很小，但满是甜蜜：“我很喜欢......谢谢。”
惊喜之下。
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
雪代缘抬起头，眼神闪亮地看着达瓦尔：“下午……我们不上班了好不好？我想去水族馆看看，据说来了新的发光水母展。”
达瓦尔见雪代缘脸上多了笑容，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。
他听到这个提议，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。
“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