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少挂着“士多”招牌的小杂货店,门口摆着冰镇汽水和进口罐头,几个年轻人围坐在门口,手里拿着半导体收音机,听着流行歌曲,嘴里说着他似懂非懂的粤语俚语。江奔宇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,他知道,在这里,每一个陌生的眼神都可能带来危险。他摸了摸挎包,里面的万能钥匙和手电筒硬硬的,给了他一丝底气。更重要的是,那个随身携带的空间,是他此行最大的依仗。
半小时后,一座隐蔽在工业区深处的仓库出现在视野里。1977年的元朗郊区,工业区还比较简陋,大多是老式的钢结构建筑,外墙斑驳,锈迹斑斑。郑嘉伟给的地址仓库就是其中一座,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荒草地旁,只有门口亮着两盏昏黄的白炽灯,光线勉强照亮周围十几米的范围,像两只疲惫的眼睛,警惕地扫视着黑暗。仓库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保安服的男人,靠在门边抽烟,嘴里说着粤语,时不时发出粗粝的笑声,手里拿着警棍,腰间别着老式的左轮手枪——这在当时的香港,是安保人员常见的装备。江奔宇躲在不远处的集装箱后面,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——这是一块老式的机械表,表盘上的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五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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