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发出清脆的声响,在寂静的窑洞口回声格外清晰。玉米是金黄色的,颗粒饱满,带着太阳晒过的香气,闻起来让人心里踏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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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完玉米,又开始称红薯干。红薯干黑乎乎的,硬邦邦的,是把红薯切成片,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制成的,虽然口感不好,但耐储存,而且饱腹感强。老汉同样称了十斤,装进另一个布口袋里,递给江奔宇。
江奔宇接过两个布口袋,掂量了一下,分量很足,心里很满意。他正准备把口袋背在背上,突然听到窑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几声响亮的吆喝:“巡逻队来了!都赶紧走!”
瞬间,窑洞里炸开了锅。所有人都慌了神,脸上的镇定和警惕都被恐慌取代。卖鸡蛋的老太太慌忙用蓝布盖住篮子,抱着篮子就往窑洞后面的小路跑,脚步踉跄,差点摔倒;卖灯芯绒布料的青年抓起布料,几下卷起来塞进怀里,也跟着老太太跑了;刚才那个矮胖男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,顾不上别的,顺着墙根就溜了;还有几个正在交易的人,也都纷纷四散逃跑,有的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东西,只顾着逃命。
江奔宇心里一紧,头皮发麻,也顾不上多想,赶紧帮有一老汉把麻袋口扎好,一手扶他起来,随后也抓起自己的两个布口袋,就在前头往门口冲,那个老汉也是跟在他身后往外面冲。他知道,巡逻队都是带着枪和手电筒的,一旦被抓住,后果不堪设想。
外面的月光似乎更亮了,巡逻队的手电筒光柱在远处晃动,像一条条白色的毒蛇,在黑暗中四处搜寻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还能听到巡逻队员的吆喝声:“都不许动!站住!”
江奔宇不敢走大路,钻进旁边的草丛里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。野草有齐腰深,里面夹杂着一些带刺的灌木,划过他的脸颊和手臂,火辣辣地疼。背上的两个布口袋硌得肩膀生疼,里面的玉米和红薯干随着他的跑动来回晃动,重重地砸在他的背上。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赶紧跑,不能被抓住!
跑了没多远,他突然想起空间的功能,赶紧停下脚步,快速把两个布口袋放进空间里,减轻了身上的重量。这样一来,他跑起来就轻快多了。他继续往前跑,不敢回头,只知道拼命地往前冲,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的喘息声。
巡逻队的脚步声和吆喝声在身后越来越远,江奔宇跑了约莫十多分钟,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,才敢停下来,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喘气。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汗水浸湿了他的蓝布褂子,紧紧贴在背上,冰凉刺骨。他回头看了看,确认巡逻队没有追上来,才松了口气。
他从空间里取出自行车,翻身上车,用力蹬着踏板,朝着东风大队的方向骑去。自行车在土路上快速行驶,颠簸得厉害,他的身体随着自行车的晃动上下起伏,但他丝毫不敢放慢速度,只想尽快回到家,回到秦嫣凤和孩子身边。
又骑了半个小时左右,江奔宇才停下脚步,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。月光照在他身上,能看到他脸上的汗水和泥土,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处,露出里面的皮肤。他从空间里取出粮票和现金,仔细检查了一遍,确认都在,又取出那两个布口袋,看着里面的玉米和红薯干,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。
虽然刚才的经历惊险万分,但他成功地卖掉了野猪肉,换到了粮票和钱,还买了粮食,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他低头看了看贴身藏着的三十斤全国粮票和五十块钱,心里充满了踏实感。有了这些,岳父家里至少能安稳一段时间了,也能有足够的粮食吃。
夜风吹过,带来远处村庄的鸡鸣声,一声接着一声,清脆响亮。天快亮了,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。江奔宇挺直身子,调整了一下背上的布口袋,把自行车重新放回空间里,加快脚步往岳父家的方向走去。
土路在他脚下延伸,蜿蜒曲折,通往那个小小的村庄,通往那个有妻子、有双胞胎的小破柴房屋。那里有他的牵挂,有他的责任,也有他在这个艰难岁月里,拼尽全力守护的温暖。黑市的紧张和惊险还在心头萦绕,肩膀上被野猪肉勒出的疼痛感还在隐隐作痛,但怀里的粮食和粮票,却给了他对抗一切艰难的勇气。
他想起秦嫣凤温柔的眼神,想起两个孩子熟睡时的小脸蛋,想起秦宏良逗着单纯的笑容,心里就充满了力量。只要家人能吃饱穿暖,能平平安安,这样的夜晚,多来几次也值得。
天边的鱼肚白越来越亮,渐渐染红了半边天空。江奔宇加快了脚步,身影在晨光中越走越远,朝着家的方向,朝着希望的方向,坚定地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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