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宏良认真地听着,点点头,眼睛紧紧盯着手电筒的光柱。他学着江奔宇的样子,蹲在水边,屏住呼吸,等待着鱼儿靠近。忽然,他看到一条白条鱼游了过来,这条白条鱼有手指那么长,身体细长,在水里游动的速度极快。秦宏良心里一紧,连忙伸手去抓,可鱼儿反应太快,一下就从他指缝间溜走了,只留下一丝冰凉的水汽。
“唉!”秦宏良有些泄气,眉头微微皱了起来。
江奔宇看到他的样子,笑着安慰道:“别急,慢慢来。第一次抓都这样,多试几次就熟练了。白条鱼最是机灵,没那么容易抓到,得有耐心。”
说着,江奔宇的目光又锁定了一条黄鳝。这条黄鳝正钻进一簇水草里,只露出一截黄褐色的身子,一动不动。黄鳝的肉质鲜美,营养丰富,是难得的美味,只是它滑腻腻的,力气又大,不容易抓住。
江奔宇慢慢拨开水草,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。他屏住呼吸,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捏住黄鳝的尾巴,然后猛地一拽,黄鳝被拉了出来,在他手里扭来扭去,滑腻腻的,像是一条小蛇。“黄鳝力气大,得攥紧点,不然容易滑手,被它逃跑了。”江奔宇一边说,一边用手指紧紧捏住黄鳝的七寸部位,黄鳝立刻就老实了不少。他把黄鳝扔进鱼篓,对秦宏良说:“你看,抓黄鳝就得捏住它的七寸,这样它就没法挣扎了。”
秦宏良看着姐夫熟练的动作,心里又燃起了斗志。他重新蹲好,眼睛紧紧盯着水面,耐心等待着机会。过了一会儿,一条小小的鲫鱼游了过来,这条鲫鱼只有拇指那么宽,慢慢悠悠地在水里游动。秦宏良没有急着下手,而是按照江奔宇教的方法,慢慢靠近,屏住呼吸,等到鱼儿游到面前时,猛地伸手按住它的鳃部,果然抓住了!
虽然鱼不大,但秦宏良还是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,他连忙捂住嘴,压低声音欢呼:“姐夫,我抓到了!我抓到了!比平时抓容易多了!”他小心翼翼地把鲫鱼放进鱼篓,脸上满是成就感。
“好样的!”江奔宇笑着夸了一句,“就是要这样,沉住气。晚上我们看不清楚,那些鱼也是一样的,它们的警惕性会降低,只要找对方法,就能抓到。”
两人一人拿着手电筒,一人负责抓鱼,配合得越来越默契。江奔宇的动作又快又准,他总能精准地锁定目标,然后迅速出手,几乎每次都能有所收获。秦宏良也渐渐找到了窍门,抓鱼的成功率越来越高,虽然抓到的鱼大多不大,但架不住数量多。
田埂边的露水越来越重,打湿了他们的裤腿和草鞋,泥水滴溅在脸上,凉丝丝的,可两人却浑然不觉,只专注于水面上的动静。手电筒的光柱沿着田渠水道的水面上来回移动,照亮了一条又一条游动的鱼儿。鱼篓里的鱼越来越多,有鲫鱼、白条鱼、黄鳝,还有几条小小的鲤鱼,它们在鱼篓里蹦跳着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远处的村庄里,偶尔传来几声狗吠,声音洪亮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还有谁家的婴儿哭了几声,大概是饿了或者被蚊子叮了,不过很快又平息下去,想来是被母亲哄好了。稻田里的蛙鸣声此起彼伏,和着水流的哗哗声、鱼儿跃出水面的溅水声,还有两人偶尔的低语声,构成了一曲热闹而和谐的夜田交响曲。
江奔宇抬头望了望天空,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升到了中天,银辉洒在稻田上,给绿油油的稻苗镀上了一层轻纱,显得格外美丽。星星也多了起来,像撒在墨蓝色天幕上的碎钻,一闪一闪的,格外耀眼。
他看了看鱼篓,里面的鱼已经装了小半篓,大大小小的鱼挤在一起,活蹦乱跳的,足够一家人吃两顿了。“差不多了,再抓几条就回去,别让你姐等急了。”江奔宇对秦宏良说。
秦宏良正抓得起劲,闻言有些意犹未尽地说:“姐夫,再抓一会儿呗,你看还有这么多鱼呢!”他说着,眼睛又看向了水面,似乎还想再抓几条。
“不了,”江奔宇摇了摇头,“夜里太凉,待久了容易着凉。而且鱼也够吃了,留着点给别人也留点机会。”他知道,这田渠里的鱼是生产队的公共财产,虽然没人管,但也不能贪多,得适可而止。
秦宏良虽然有些舍不得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好吧。姐夫,下次咱们还是晚上来抓鱼呗,比白天抓鱼太有意思多了!”
“行啊,等过几天有空了,咱们再来。”江奔宇笑着答应。
两人开始收拾东西。江奔宇先关掉手电筒,然后拿起石头,小心翼翼地把放水口重新垒好,确保稻田里的水位不会太低,影响稻苗的生长。秦宏良则背着沉甸甸的鱼篓,试了试重量,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——这鱼篓里的鱼,可比他跟着李大爷下鱼笼抓的多太多了。
收拾好东西,江奔宇借着月光和星光,带着秦宏良沿着田埂往回走。田埂上的露水更重了,踩上去有些湿滑,两人走得很慢,小心翼翼地避开坑洼和碎石子。秦宏良背着鱼篓,脚步轻快,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山歌,声音里满是喜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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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时,屋里的煤油灯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