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仙桌上摆得满满当当,搪瓷盘里的番茄炒蛋红亮诱人,金黄的蛋液裹着酸甜的番茄汁,还冒着细碎的热气;
粗瓷碗里盛着浓稠的玉米糊糊,表面凝着层薄薄的米油;
最中间的黑铁盆里,鲫鱼豆腐汤正咕嘟着细泡,奶白色的汤里卧着嫩白的豆腐块,两条煎得金黄的鲫鱼沉在汤底,鲜气顺着盆沿往外飘,勾得人直咽口水。
一屋子人围着桌子吃得热闹,筷子碰撞碗碟的脆响混着说笑,瞬间把屋子填得满当当的。
他扫眼一看,媳妇于莉正坐在桌边,手里捏着个花馍,正往旁边妹妹雨水的碗里递;
于冬梅挨着雨水坐,筷子夹着块番茄,正跟对面的娄晓娥说着院子里的新鲜事;
娄晓娥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,正是秦淮茹的闺女小当——
这孩子还不满周岁,还不会说话,只会含着手指头“咿咿呀呀”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小袄,小手揪着娄晓娥的衣襟,偶尔发出两声软乎乎的哼唧;
娄晓娥低头逗着她,指尖轻轻刮了刮小家伙的脸蛋,眼底满是柔意,面前放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,碗里还剩小半碗冲好的米糊糊。
旁边摆着个搪瓷缸,缸子沾着点奶渍——
那是娄晓娥从家里带来的半罐炼乳,这年头稀罕得很,她自己舍不得吃,却总想着给小当留两口,刚才就是冲了点炼乳,才把哭闹的小当哄乖。
而最让何雨柱眼前一亮的,是坐在于莉身边的供销社沈会计——
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卡其布工装,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丝合缝,袖口磨出了毛边也收拾得整整齐齐。
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扎着个低马尾辫,发梢垂在肩头,说话时轻轻晃着,透着股利落劲儿。
再看模样,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嫩鸡蛋,带着细腻的瓷感,一双眼睛生得秀气。
眼尾微微上挑,却没半分媚态,反倒透着点疏离的清冷,嘴角总抿着,连笑的时候都带着点克制,像株不惹尘埃的水仙。
更让何雨柱移不开眼的是她的身段——
工装看着宽松,却藏不住上身饱满的弧度,腰肢细得仿佛一掐就能断,往下是挺翘的臀部,把工装裤撑出好看的曲线,妥妥的“葫芦”型身材,正是他最偏爱的模样。
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,立马反应过来,这准是于莉硬拉着她师傅沈会计来家吃饭的。
“哟,这不是沈会计嘛!稀客稀客,可把你盼来了!”
何雨柱赶紧收了心思,脸上堆起热络的笑,一边往屋里走,一边把帆布包往门边的木椅上一放。
眼睛还忍不住往沈会计那边多瞟了两眼,这冰山美人的模样,越看越顺眼。
沈会计听见声音,抬头看向何雨柱,原本清冷的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粉,像是被突然的关注闹得有些不自在。
她的声音很柔和,却依旧带着点疏离:“何师傅回来了。真对不住,没等你这个当家的就先动了筷子,于莉说你总在食堂忙到晚,让我们别拘着。”
“拘啥!”何雨柱摆了摆手,几步走到八仙桌边,顺势坐在主位上。
他拿起筷子先夹了块番茄炒蛋,嚼着笑道:“我这天天在食堂跟锅碗瓢盆打交道,饿不着。你们饿了就先吃,哪能让客人等着——再说沈会计是稀客,更不能慢待。”
说着,他暗自嘀咕:这沈会计看着冷,倒还懂规矩,就是这生人勿近的劲儿,得好好逗逗。
话音刚落,何雨柱起身走到墙角的柜子边,打开柜门翻出一瓶红星二锅头,又摸出用油纸包着的花生米,还有两个腌得流油的咸鸭蛋。
何雨柱把东西一并放在桌上:“今儿沈会计在,咱凑个热闹,我也喝点小酒助助兴。”
他坐下刚要拧瓶盖,才想起没见着老丈人,便转头问于莉:“对了媳妇,老爷子呢?怎么没见人影?”
于莉正用小勺给小当喂米糊,闻言笑着抬头:“爹碰见以前天桥认识的老熟人文三大叔了,俩人唠得热乎,俩人回后院屋里,就着爹腌的酱黄瓜、拌豆腐丝,喝两盅叙叙旧。”
何雨柱听了点头笑:“得,老爷子倒会享受。文三大叔跟他可是老交情,俩人凑一块,今晚指定得聊到半夜。”
说着,他拧开酒瓶,浓烈的酒香瞬间飘散开,又看向沈会计:“沈会计,要不也来点?这二锅头烈是烈了点,却够味儿,天冷喝着暖和,少喝点不打紧。”
沈会计连忙摆手,脸颊的红晕又深了些,语气清冷却带着歉意:“多谢何师傅,我不会喝酒,您自便就好,再说我晚上还要骑自行车回家,喝了酒误事。”
一旁的娄晓娥抱着小当,见何雨柱看过来,眼睛瞬间亮了,原本柔和的眼神添了几分真切的欢喜。
她的声音也轻快了些:“柱子哥,你可算回来了,你看小当这丫头多乖啊,太可爱了。”
这章没有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