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告诉我，他说的是假的，对不对？”白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她想起前世自己啄心金羽的决绝，想起沈易寻她三百年的执着，可此刻，这些记忆都像被蒙上了一层灰，分不清是真心，还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骗局。

    沈易张了张嘴，却没发出声音。幽蓝火焰渐渐熄灭，那缕黑色雾气却越来越浓，竟在他身后凝成了西王母的轮廓。白薇薇看着沈易逐渐苍白的脸，看着自己腕间越来越清晰的雀纹，突然觉得，这三百年的寻觅，或许从一开始，就是一场以爱为名的劫难。

    黑色雾气凝成的西王母轮廓越来越清晰，袖中飘出的银丝缠上沈易的狐尾，每缠一圈，他的脸色就白一分。白薇薇看着他隐忍的模样，心口的朱砂痣突然不烫了，只剩一片发凉的空洞——她想起前世仙鹤啄羽时的决绝，想起这一世沈易寻她时的温柔，可此刻，这些画面都被“药引”两个字撕得粉碎。

    “沈鹰，你以为藏着不说，就能护她一辈子？”西王母的声音带着冷笑，银丝突然收紧，沈易闷哼一声，嘴角溢出鲜血，“当年你堕入妖道时，早就和天道签下契约——若想让她历劫转世，就得用她每一世的雀魂修补你的妖丹，否则，她早就魂飞魄散了。”

    白薇薇踉跄着后退，撞到身后的书架，几本古籍哗啦啦砸下来。她蹲下身去捡，指尖却触到一张夹在书页里的泛黄信纸，上面是沈易的字迹，力透纸背：“昆仑冰窟藏有逆转咒，若能寻得，可解雀魂药引之契，哪怕以我妖丹为祭，亦不悔。”

    信纸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，和沈易此刻嘴角的血一模一样。她猛地抬头，看见沈易正挣脱银丝的束缚，九尾狐尾爆发出耀眼的金光，硬生生将西王母的雾气撕开一道裂缝：“燕儿，别信她！当年我签契约，是为了让你能活着转世，我早就找到逆转咒了！”

    可西王母的笑声突然变得尖锐：“逆转咒？你以为那真能救她？那是我故意留在冰窟的诱饵，只要你用妖丹为引，她就会彻底变成天庭的傀儡，永世不得超生！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图书馆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，白薇薇掌心的鹤羽突然飞起来，与颈间的玉坠残片合在一起，化作一道青光，直直刺向她的眉心。她眼前一黑，最后看见的，是沈易扑过来想护住她的身影，以及他心口那半颗妖丹突然迸发出的、属于鹰妖的金色光芒。

    等她再睁开眼时，自己正躺在图书馆的长椅上，晨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，暖得像一场梦。沈易坐在她身边，狐尾已经消失，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：“你醒了？昨晚你突然晕倒，我只好在这儿守着你。”

    白薇薇摸了摸心口，朱砂痣还在，却没了之前的灼热。她想起昨夜的一切，刚想问什么，却看见沈易袖口沾着一片细小的、带着金光的羽毛——那是只有鹰妖才有的金羽。而她的口袋里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，上面是陌生的字迹：“冰窟的逆转咒是真的，但需要用‘九尾狐的心头血’为引，小心沈易，他没告诉你，心头血取一次，他就会折损千年修为。”

    她抬头看向沈易，他正笑着递来一杯热豆浆，眼底的温柔和昨夜一模一样。可白薇薇握着纸条的手，却悄悄收紧——她没说，自己昨夜晕倒前，分明看见西王母的雾气里，藏着一个和沈易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子，正对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容。而长椅下的地面缝隙里，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天庭的、淡淡的檀香。

    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