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将军来得正好。"她忽然转身,裙裾翻涌间露出佛堂门槛上蜿蜒的黑血,"您猜...这香囊里装的,是往生咒还是催魂符?"
庞勇瞳孔骤缩。三日前城隍庙的狐尸,此刻正在他脑海里发出尖啸——那狐妖心口插着的桃木簪,与白薇薇发间的玉簪纹路如出一辙。他挥剑劈开雨幕,却见佛堂门扉轰然洞开,佩蓉的素色嫁衣如残蝶般飘落。
"小心!"阿芷的尖叫刺破雨夜。庞勇旋身避开破空而来的银针,却见侍女腕间青筋暴起,指甲化作利刃直刺自己咽喉。电光火石间,他想起香囊里那张往生咒残页,沾着佩蓉血迹的朱砂正泛起微光。
剑锋划过阿芷咽喉的刹那,白薇薇的笑声混着惊雷炸响。庞勇望着侍女变回狐妖的模样,突然发现她耳后新添了道细疤——与王生昨夜梦呓中提到的"阿芷坠崖处"的伤痕分毫不差。
佛堂深处传来佩蓉的咳嗽声,混着铁链拖曳的声响。庞勇举剑的手突然颤抖,他看见供桌上的长明灯映出两道影子:一道是佩蓉虚浮的轮廓,另一道...分明是白日里在书房批阅公文的身影。
暴雨中炸开一声佛号,夏冰的桃木剑穿透窗纸。白薇薇颈后的朱砂印记突然渗血,她望着满地狼藉轻笑:"将军可还记得,王郎说过最恨食言之人?"她染血的指尖点向佩蓉心口,那里正浮现出半枚狐形胎记。
庞勇的剑哐当坠地。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——及冠那日佩蓉赠他的玉佩,内侧刻着的何止是生辰八字?那枚被香囊里的碎玉激活的玉佩,此刻正在他怀中发烫,映出两人初见时,她耳后根本没有的淡青狐纹。
佛堂梁柱轰然倒塌,庞勇在烟尘中伸手去抓佩蓉的衣角。雨幕彼端,白薇薇立在槐树枝头,脚下踩着王生常戴的玉冠。她将染血的玉簪插入发间,身后浮现出夏冰惊愕的脸——那张脸,与十年前病逝的医女画像渐渐重合。
庞勇在烟尘弥漫中,不顾一切地朝着佩蓉的方向扑去。他的双手在废墟中慌乱摸索,指腹被尖锐的木刺划破,鲜血混着雨水滴落在佩蓉的身上。终于,他触碰到了一片柔软的衣角,那是佩蓉素色嫁衣的一角。
“佩蓉!”庞勇声音颤抖,带着无尽的担忧与急切。他用力拨开压在上面的木梁和瓦砾,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。当佩蓉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时,他的心猛地一揪。佩蓉的双眸紧闭,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,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。她的胸口微微起伏,却极为微弱,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。
庞勇小心翼翼地将佩蓉抱起,用自己的外袍紧紧裹住她,试图为她抵御这冰冷的雨水。他低头看向佩蓉,发现她的嘴唇毫无血色,微微颤抖着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。庞勇将耳朵凑近,努力想要听清那微弱的声音。
“王……王郎……”佩蓉的声音如蚊蝇般细弱,却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庞勇的心。他紧紧握住佩蓉的手,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,“佩蓉,我在这儿,我带你离开这儿。”
然而,就在庞勇准备抱着佩蓉离开佛堂时,一道阴森的笑声从头顶传来。他猛地抬头,只见白薇薇立在槐树枝头,月光透过破碎的云层洒在她身上,映出她那妖异的面容。她手中的玉簪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身后隐隐浮现出夏冰惊愕的脸,那张脸与十年前病逝的医女画像渐渐重合,显得格外诡异。
“庞勇,你以为你能带走她吗?”白薇薇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,穿透雨幕,钻进庞勇的耳朵。
庞勇将佩蓉护在身后,手中紧紧握着剑,尽管剑在刚才的打斗中已经有些卷刃,但他依然毫不畏惧。“白薇薇,你作恶多端,今日我定不会放过你。”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,回荡在佛堂的废墟之中。
白薇薇冷笑一声,身形一闪,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般从槐树枝头落下。她手中的玉簪直直地刺向庞勇,速度之快,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。庞勇侧身一闪,玉簪擦着他的衣衫划过,带起一阵冷风。
“庞勇,你以为你能保护得了她吗?她的这颗心,如今已是我的,她终究会回到我身边。”白薇薇一边说着,一边再次挥舞着玉簪,向庞勇发起攻击。
庞勇与白薇薇在佛堂的废墟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。雨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,地面变得湿滑无比。庞勇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敏捷的身手,一次次地躲开白薇薇的攻击,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。然而,白薇薇的妖力强大,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,让庞勇有些难以招架。
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,佩蓉在庞勇的怀里微微动了动。她缓缓睁开双眼,看到眼前的一幕,眼中满是惊恐和担忧。“庞勇,不要……不要伤害她……”佩蓉的声音微弱而无力,却让庞勇的动作为之一滞。
“佩蓉,你醒了!”庞勇惊喜地看向佩蓉,眼中满是关切。然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