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,能吃饱饭、改善生活,吃上汉朝的烤肉,再为自己做一口锅,寻天下酱料的制法,就是最大的志向。
谁知道现在摊子这么大。
这天晚上许泽睡不着觉,躺在庭院数星星,夏日将至,星辰灿烂,亦是美景。
典韦和贾诩见他这样,也都没睡。
两人左右坐在木梯上,知道许泽在愁什么。
典韦虽然没什么文化,但是很有情义,拐了许泽一下道:“反正俺是差不多够本了,就算以后不当什么统领大军的名将,做个宿卫也行。”
“到时候娶个荀氏的媳妇,挨着君侯家边上住。”
“没事,你住家里就行,你妻子我自会养之——”许泽说完这句话蓦地坐起身来,奇怪的看着典韦:“哎?荀氏的媳妇?你早就有人选了?”
“嗯……”
典韦脸一红,不好意思的道:“俺去年去给荀令君送礼来着,想求娶他的一位族中侄女,叫荀果,俺在城外采桑时遇到的,君侯知道她吗?”
“不知道,我只知道采梅荀果,采桑不知道,”许泽摇了摇头,想起了自己穿越前还没删掉的学习资料,心里越发的忐忑。
要是被人翻出来,等于再死一次。
贾诩靠在廊檐下的木柱上,不知道在推算什么,总之看似发呆,其实心中自有推论。
“时至今日,老朽依然不认为,曹丞相会做出杀鸡取卵之事。”
“大业未成而扶持宗亲取功,若如此耗损宗亲兵马,岂非更为人所趁?此是年迈昏聩才会做出来的事,”贾诩说到这笑了:“老朽近六旬尚且通透,丞相又怎么会呢?”
“君侯尽可答应下来,向天子、丞相请战,自青州而出进清河进犯,以取清河郡为重,秋收之前,先令孔北海、许郡丞向清河旧识施拉拢之策。”
“若是能得清河豪族归附亦是好事,若是不能,亦可牵制一番,君侯可待水陆粮道通渠建造后,至青州和昂公子汇合。”
贾诩叹了口气,道:“君侯,老朽有些许猜测,如今还未能断定,可是若循老朽之所想,则这条路是日后最长远的道路。”
“你看到了什么?说来听听,我绝不说与他人听。”
许泽双手枕头,好奇的别过脸来。
贾诩迟疑了许久,和许泽目光灼灼的对视了几个呼吸,才轻笑说道:“朝堂臣子,很多人都说丞相一旦取得北方,将会更进一步。”
“进逼天子,在那时露出自己真面目。”
“故此,逼迫君侯向南司后勤之事,不领邺城战功,此言倒也不是危言耸听,如今看来其实正是如此。”
“但老朽却觉得,他只会进逼,而不会僭越,也许走不出那一步,丞相恐怕是打算将骂名、仁名都背在自己身上。”
“放弃成为文王那般的万人相请,愿承些许骂名而铺路。”
“那么,是为谁铺路呢?”
贾诩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如是这么想,其实也就明白了,君侯在南方不是参战亦可,日后这些骂名也不会落到君侯头上,甚至可以用‘无奈’应和、天高地远而置身事外。”
“又或者,君侯可以挥军随粮道而去青州,和昂公子紧密的站在一起,如何抉择,其实还是在君侯的手中。”
“哪怕,君侯现在占庐江、九江,自取上缭兵源,也是一种出路,因为无人能管得了君侯,丞相很高明,他可是将所有的选择,全都交还给了君侯。”
“而且他也坚信君侯能看出来。”
许泽咧嘴而笑:“是坚信你能看出来吧。”
贾诩这老头,判断局势当真是太厉害了。
许泽是知道历史答案的人,所以心里更加震惊,因为贾诩方才说出来的这猜测,恐怕有七成都是对的。
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和曹昂紧密的站在一起。
至于自立,我的家皆在许都,如何能抛家弃妻,背负骂名,去占据岌岌可危的江淮,那岂不是又要和孙策同盟?
若是什么都不做,置身事外,更是令人失望。
那么自然应当循着最好的路去走。
可能曹老板也希望我能主动去青州吧。
许泽对这类事,以前也曾有过思考,他对当天子其实没什么兴趣,但是他对选天子有兴趣,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该抉择的时候,那就应该为之做好谋划。
他想到这,对贾诩笑道:“文和先生恐怕上次劝我转道去青州的时候,就已经猜到丞相的用意了吧?”
贾诩不置可否,勉强而笑,相继看了看许、典二人,道:“那倒是,这其实不难猜。”
“丞相如果想走那条路,必须会有一人背负万世唾骂,但又不能令纲常崩塌,必须筹划很久。”
许泽眨了眨眼,好奇的道:“那假如,我是说假如,有一些权臣直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