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民争利,所以诸位宗老,你们的意思,这些由孤和大秦各部苦心经营、构思出来的产业,居然成了与民争利?
秦纸,乃是朝廷花费巨资,工部多番实验,最后才能产出替代竹简、木牍之物。
文宝斋之中,秦纸价格已经逐渐下降,所印刷装订之书籍,更是放置于学宫之中,供天下学子免费阅览!
看着孤的眼睛,你倒是说说,孤这是争了哪个民的利!”
严洛的语气虽然平淡,但蕴含的怒意,却是令四周一片寂静。
太子严欢,更是面容肃然,低头思索着今日和突如其来的争端。
那宗老估计是仗着自己年岁大了,有些倚老卖老,依旧一脸乐呵呵道:
“大王,身为国君,为您的子民尽心筹划,本就是理所应当!
秦纸如今既然已经工艺成熟,何必攥在朝廷手中?
若能将技艺公之于众,让天下百姓都能以此谋生,岂不更能体现大王爱民之心?”
另外一名宗老也是连连点头:
“不错,大王仁爱宽厚,智慧超群,应该心怀天下,而不是只盯着些许蝇头小利。
秦纸、玻璃、白玉瓷等物,不过奇淫巧技所得。
数年之内,既然为大秦获取了不菲收入,如今也该公之于众,让天下人都能因此获利。
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如此,才能彰显大王仁厚。”
严洛差点没气笑了。
现在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大部分皇帝都喜欢当昏君、暴君了。
合着有些人实在是太特么曹丹了,老子执掌大秦以来,已经足够简朴,还刻意将国库与王室私库分的清清楚楚。
到头来一群糟老头子在新年第一天,就跟我这玩起道德绑架了?
不过严洛看着下方一脸义正辞严的宗老们,也是冷冷一笑:
“诸位宗老,言之有理!
但尔等身为老者,自然要给孤这等年轻人做好榜样!
诸位既然口口声声说,不要与民争利,那就从尔等宗族开始做起!
来人,着令御龙卫监督、刑部、大理寺、户部三司清查这些宗老所在宗族家产、田地。
以孤之前均田免税之额度,按照他们族中人丁数量,严格分配。
多出来的部分,便均分给还未分得田地的乡野庶民。
如此,也算是各位宗老为民牟利之举!”
这话一出,几位宗老顿时大惊失色,领头的神情激动道:
“大王,你怎能如此行事?
我等土地家产,皆是自己辛辛苦苦经营所得,怎能平白无故,便均分给外族庶民?”
严洛双手一摊:
“这位宗老,瞧瞧你说的什么话!
秦纸等产业,也是孤辛辛苦苦经营所得,一切收入,更是归于国家公库之中。
其利,用于为民修筑道路、房屋、桥梁、水利等等。
孤都能让利于民,尔等宗族如此富庶,为何不能将多余财物、田地,让利于外族百姓呢?
难不成, 尔等刚才口口声声劝谏孤不要与民争利,背地里自己却斤斤计较,舍不得让利于民???”
这一番话,说的一帮老登顿时目瞪口呆。
不过他们仗着自己年岁大了,直接一个个坐倒在地,哭天抢地道:
“大王不尊我等老朽之人,侵占我等宗族田产,苍天呐,大地啊......”
一旁典韦早就按捺不住,怒斥道:
“今日乃是大王元辰佳节,大宴各方之时,尔等休要在此胡闹!”
说话间,便有羽林卫上前,要将几人拖下去。
严洛抬手制止道:
“这几位宗老年岁大了,在秦国那也是德高望重,怎可拖拽——
将他们给孤,架出去!!”
典韦咧嘴一笑,一挥手,羽林卫两两一组,直接架着这群老帮菜离开大殿。
等人被架走之后,群臣这才露出微笑,对着严洛敬酒,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严洛心中冷笑,但脸上却是和煦无比。
这些宗老在今天跳出来,估计是什么人暗中谋划,想要侵占盐铁、秦纸等官营产业。
所以让这群糟老头子跳出来投石问路。
虽然严洛直接硬怼了回去,但幕后主使者,必定不会甘心就此作罢。
盐铁等产业,无论哪一项,每年都能产出巨大财富。
如此惊人的利益,谁会不动心呢?
严洛吃了一口菜,看着身旁若有所思的严欢。
这小子脸上一副思索的模样,比起其他孩子看热闹的单纯姿态,显然是将刚才的一幕记在了心里。
严洛也不去多问什么,作为自己的长子,严欢年龄虽然还小,但的确需要多接触、思考一些国家大事。
当然,官营产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