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手指触碰到隆起腹部的那一瞬间,她便从回忆的情绪中彻底脱离了出来。
“我如今是二郎的妻子,也只是二郎的妻子!以往的种种,全都是过眼云烟罢了!”
对面的铁木真闻言大惊,豁然起身,颤声问道:“父亲的安答去哪了?我到哪里可以找到他?”
乌韩没有立刻回答,眉头皱得更深,“这小子口口声声‘父亲的安答’,目的性也太明显了。”
铁木真也察觉到了她表情的变化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连忙用更加焦急的语气掩饰道:“小姑姑,乞颜部如今危在旦夕,族人们撑不了多久的......”
乌韩自然还是想要帮他,再怎么说陛下和也速该也是异姓兄弟,帮“自己人”不是应该的吗?
可她是真不知道武从文的行踪,别说武从文,就连丈夫武松去哪了自己都不清楚!
“你先别着急,姑姑这就找人去问,有了消息立刻送你去见陛下。”
不知不觉间,乌韩也顺着铁木真的话,自称起了“姑姑”,这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提醒呢?
铁木真看出对方并不是推脱,只得躬身拜道:“那便多谢小姑姑了!”
说完直起腰,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黄金兽头牛角号,笑着双手递向乌韩道:“这是侄儿送给小姑姑肚子里孩子的礼物,希望他出生后健康强壮。”
乌韩笑了,并没有伸手去接,而是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问道:“你是想和他结为安答?”
铁木真闻言一喜,心说:“那感情好!有了大武这个强援,一统蒙古诸部指日可待啊!”
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答应,就听见对面的乌韩又笑道:“那你可着急了点儿,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!”
铁木真心脏一沉,尴尬的笑笑,刚想说些什么,却又被乌韩抢了先。
“不过这是姑姑的第二个孩子了,老大还真是个男孩儿,你俩倒是要多多亲近。”
说罢招手叫过一旁侍女,吩咐道:“去把破虏带来。”
“破虏”是武松长子的乳名,大名叫做武平。
不一会儿,武破虏便被乳娘带来了正殿,小家伙完美继承了他爹的优秀基因,虽然只有三岁,个头却和寻常人家四五岁的孩子一般高大。
这小子的性格也像极了他爹,从小就不耐烦被人抱着,此时一见娘亲立刻甩开了乳娘的手,大呼小叫的冲了过去,惊得对方一个劲儿的在身后大叫:“小心些!你娘怀着身子,别冲撞到了!”
乌韩却是丝毫不怕,坐在那里一伸手,便将大儿子原地滴溜溜打了个转,随即轻轻搂在了怀里。
她曾经也是弓马娴熟的草原儿女,这些年还是没把功夫落下的。
小破虏很喜欢这种游戏,“咯咯咯”的笑了一阵,然后瞪着一双忽灵灵的大眼睛,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铁木真。
乌韩将儿子放下站好,笑着介绍道:“这位是母亲的族人,也是你的兄长,名字叫做孛儿只斤·铁木真,快叫哥哥。”
“哥哥!”
小破虏性格很好,立刻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,然后便直勾勾盯着对方拿着的牛角号。
铁木真也被这一声叫得很开心,憨厚的答应一声,随即将礼物递了过去。
小破虏也不去看母亲,接过去便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,“哥哥,这是什么做的啊?摸起来一点儿也不凉呢!”
作为漠北蒙古三大势力之一的乞颜部的首领,铁木真自然不能拿个寻常物件儿出来糊弄事儿。
这个从蔑儿乞王帐之中缴获的宝贝,已经不知经过多少代人的把玩,通体完全玉化,手感相当舒服。
铁木真见自己的礼物被人喜爱,心里也是高兴,笑着做了个“吹”的手势,“你吹吹看,声音更好听。”
小破虏眼神更亮,将黄金打造的兽嘴塞进嘴里,鼓起小腮帮,竟真的就给吹响了。
铁木真见了也有些吃惊,一叠声的夸奖真棒。
要知道这玩意可不是后世的小孩儿玩具,没有一定肺活量是万万吹不响的。
小破虏得了夸赞,小心翼翼的将牛角号挂在脖子上,随即从腰间解下一块龙形玉佩,一边往铁木真手里塞,一边小大人一般说道:“这个给你。爹和我说过,收了别人东西是要还礼的。”
铁木真也是眼睛一亮,接过后没有一丝犹豫的跪倒在地,双手斜举向天。
小破虏不明所以,回头看向母亲。
乌韩有些意外,心说:“这个铁木真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,居然就这么打蛇随棍上,丁点儿也没犹豫......”
但刚刚自己也提过“结安答”的话,此时也不好反悔,便对大儿子笑道:“铁木真哥哥这是要和你结安答呢!”
小破虏愣了一下,随即想起了什么,欢喜的嚷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,母亲和我说过,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