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皓清说道:“少废话,说点有用的?”
赵怀恩怔愣片刻,喉结上下滚动:“坊间传闻,云国王后独宠,膝下育有一女阿依娜琪。可数月前公主突然失踪,还有流言说……公主生父另有其人。”
话音未落,孟皓清毒蘑菇狠狠砸向赵怀恩说道:“这种烂大街的传闻也配浪费口舌?我问的是陈海棠!吴砚之!”
赵怀恩慌忙后仰,额头沁出冷汗:“实在打探不到啊!此地人生地不熟,我不过在街上抓了几个百姓闲聊……”
“闲聊?”孟皓清猛地起身,木桌轰然翻倒,“东都那些阴沟里的老鼠都能被你揪出来,到这就成睁眼瞎了?”
手指几乎戳到赵怀恩鼻尖:“你当这是茶余饭后扯闲篇?”
赵怀恩抱头后退,突然眼睛一亮:“等等!我想起来了!有人说云国王年轻时,与个身着大尉戎装的神秘人过从甚密!”
孟皓清动作一顿,眼底闪过一丝锐利:“细节?”
“没了……真没了!”赵怀恩话音未落,已被揪住衣领。
孟皓清青筋暴起的手狠狠扯住他乱发:“你带着他胡闹,拿我的佩刀换二两银子买毒蘑菇的账还没算,现在拿这种废话搪塞我?”
一旁的齐二升慌忙上前拉扯,三人在狭小木屋中扭作一团。
孟皓清猛地松手,跌坐在满地狼藉中,胸膛剧烈起伏:“今天若挖不出有用的线索,你们俩……晚上别吃饭了!”
赵怀恩揉着发红的头皮,突然一本正经道:“我还听说……云国大王如厕时,得三人搀扶伺候……”
死寂瞬间笼罩木屋。
孟皓清抓起整筐毒蘑菇劈头盖脸砸去,嘶吼声响彻林间:“滚!立刻给我滚!”
赵怀恩与齐二升连滚带爬冲出木屋,身后传来桌椅碎裂的声响。
破木屋的房梁被孟皓清震得簌簌落灰,他瘫坐在发霉的草垫上,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。
粗重的喘息声裹着:\"齐二升,赵怀恩两个败家玩意儿\"的嘟囔声音。
\"气死我了,这屋子怎么这么闷热啊?\"。
他起身走到门口正午的阳光劈头盖脸砸下来。
余光扫过营地的瞬间,孟皓清刚舒展的眉毛又拧成了麻花。
萧逸尘正端着坩埚,颤巍巍的手晃得铁水,半凝固的铁疙瘩挂在坩埚边摇摇欲坠。
\"萧!逸!尘!\"他的怒吼惊飞了树梢打盹的麻雀:\"你再敢倒这种夹生铁水,信不信我把你塞进熔炉里烤了!\"
可怜的萧逸尘吓得一哆嗦,坩埚差点脱手,脸上的表情比被踩了尾巴的猫还精彩。
这边闹剧未歇,那边周千抡着大锤,把本该薄如蝉翼的刀刃捶得跟城墙砖似的敦实。
孟皓清太阳穴突突直跳,扯着嗓子吼道:\"周千!你再把这刀刃捶得比你后脚跟还厚,就也给我抱着石头扎马步去!\"
围观的探子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,有人偷偷用袖子擦眼泪。
孟皓清独自站在门口,凌乱的发丝被风揉成鸡窝,整个人仿佛刚经历过八级龙卷风。
来云国后的惨事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:精心打造好的刀成了二两碎银,白花花的银子换了一筐毒蘑菇,关键人物的线索却比天边的云彩还缥缈。
再看看这群探子把这折腾成马戏团的模样,他突然觉得人生无望。
\"老天爷!\"孟皓清张开双臂,仰头对着天空哀嚎,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土拨鼠:\"你要是看我不顺眼,就来道闪电把我劈成焦炭吧!省得我在这儿被这群山猫野兽折磨成疯子!\"
他的喊声惊起林间一群飞鸟,扑棱棱的翅膀声里,还混着远处憋不住的爆笑声。
忽有苍影划破铅灰云层,铁钩般的利爪撕裂风幕。
老鹰昂首发出\"咿——呀——\"的长唳,尾音如生锈的铜铃在山谷间摇晃。
孟皓清眯起眼睛望向天际,忽然笑出了声,手臂如旗杆般笔直伸出。
那雄鹰竟像听懂了召唤,收拢双翼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,稳稳的落在孟皓清手臂上。
\"哎哟我的小祖宗!\"
孟皓清腾出左手顺着鹰羽摩挲:\"飞了这么远的路,可把你累坏了?\"
说着变戏法似的掏出肉干,在鹰喙前晃悠。
老鹰发出满足的咕鸣,翅膀扑棱棱掀起气浪,尾羽扫得孟皓清脸颊发痒。
他爱不释手地又喂了一根肉干,轻轻解下信笺时,孟皓清忍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