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水楼大门突然被一股蛮力踹开,剧烈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厅内回荡,震得门框上的铜环嗡嗡作响。
四名身着华服的女子裹挟着凛冽的气势闯入,她们裙裾翻飞,发间珠翠铿锵,仿佛携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。
坐在主位上的陆忠,本就心神不宁,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他如惊弓之鸟,身子猛地一颤,手中握着的茶盏险些跌落。
他强自镇定,喉结上下滚动,努力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恐惧,缓缓起身,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:“这个……”
话音未落,赵湘已柳眉倒竖,她跨前一步,锦缎绣鞋重重踩在青砖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:“孟益合呢?让他给我滚出来!反了天了不成,连续好几日不回家,真当我们是摆设不成?”
她的声音尖锐如刀,字字带着被冷落的怒意。
陆忠慌忙用袖口擦拭额角渗出的冷汗,躬身赔笑,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:“各位……夫人们……这个……孟大人近期事务繁忙,实在是抽不开身……”。
“少废话!”舒玉婉冷喝一声,凤目圆睁,毫不留情地打断他,“别拿这些借口糊弄我们,让他立刻滚出来!”
她的话语简短而有力,尽显泼辣。
相较之下,陈锦初则依旧温婉,她轻轻拉了拉舒玉婉的衣袖,语气轻柔却也带着几分质问:“姐妹们稍安勿躁……陆忠!我问你,夫君究竟去哪了?”
她的声音如春日微风,却暗含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宁阳公主黛眉紧蹙,眼中满是不满,毫不客气地讥讽道:“陆忠!怎么?现在不是太监了,没了那劳什子太监身份,倒是学精了?不光长了根,还学会耍心眼了?竟敢糊弄我们!”
此言一出,厅内气氛瞬间凝固。
陈锦初脸色骤变,连忙上前捂住宁阳的嘴,低声嗔怪:“哎呀!这粗俗的话可不能乱说!”
她转头歉意地看向陆忠,却见对方早已吓得脸色惨白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。
陆忠的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,双腿微微发颤,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。
他战战兢兢地说道:“殿下……我……奴才怎么敢骗各位夫人……最近朝堂公务繁忙……而且您看……孟大人下了早朝现在还没回来就说明……事情很多。”
“你放屁!”赵湘怒不可遏,杏眼圆睁,“今早他的马车明明直奔探清府,我们才追来的,现在你跟我们说他不在?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不成?”
她的斥责如炸雷般在厅内回响。
陆忠双腿一软,险些跪下,他不停地擦拭着冷汗,声音带着哭腔:“我真的没有糊弄各位夫人,孟大人真的不在……”。
舒玉婉早已失去耐心,她猛地伸手抓住陆忠的衣领,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,眼中寒光闪烁:“老实交代,到底怎么回事!最近他为什么不回家?他人到底在哪?”
陆忠被勒得面色涨红,双脚在空中乱蹬。
“我也不知道孟大人为什么不回家……”陆忠哭丧着脸,声音里满是委屈:“就是最近孟大人一直在调查前朝旧臣,陛下施压给他,孟大人只能一个一个查,实在是太过繁忙。”
宁阳双手叉腰,满脸不信:“胡说!父皇怎会给夫君施压,况且这也不是他不回家的理由!”
陆忠连连摆手,急得几乎要哭出来:“千真万确啊!若有半句假话,奴才甘愿受罚!”
舒玉婉狐疑地眯起眼睛,盯着陆忠看了许久,才终于松手。
四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,眼中的愤怒渐渐化作无奈。
她们轻叹一声,转身离去,裙裾扫过地面,留下一地的落寞与怅惘。
随着大门缓缓关上,清水楼又恢复了寂静,只余陆忠瘫坐在地,大口喘着粗气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二楼楼梯处商北半张脸藏在朱红廊柱后,探出的脑袋像受惊的鹌鹑般左顾右盼。
见一楼大厅只剩陆忠瘫坐在满地狼藉中,肩头的玄色锦袍歪斜,发冠松垮得几乎滑落,这才长舒一口气,悬着的心重重落回胸腔。
他扶着扶手,慢悠悠晃下楼梯,金丝绣着流云纹的锦靴故意踩得哒哒作响:\"可算走了!这后院起火的戏码,益合倒躲得清闲,把我这孤家寡人推出来挡枪......\"。
他丝毫不顾陆忠感受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:“你说我容易吗我……每天得假扮他出入朝堂,还得防着他四位夫人……这个登徒子……你说说他娶这么些……”。
话音未落,地上的陆忠突然暴起。
他猩红着眼,布满血丝的瞳孔几乎要喷出火来,发颤的手指死死揪住商北胸前的衣襟。
昂贵的云锦在他掌心被揉出褶皱:\"你不容易?你孤家寡人?\"
陆忠嗓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:\"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?知不知道我腿都吓软了!刚才孟大人的四个夫人差点将我生吞活剥!
赵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