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简陋的茅草屋内,昏黄的光线透过缝隙,洒下斑驳光影。
舒玉婉一袭素衣,面色苍白如纸,正盘腿端坐在地。
身后,孟皓清眉头紧锁,神情凝重,双掌稳稳地抵在她的背上。
孟皓清紧闭双眼,全神贯注,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他掌心输送而出,试图为舒玉婉修复受损的经脉。
他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,每一滴都顺着脸颊滚落,滴在地上。
舒玉婉的身子微微颤抖着,痛苦如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。
她的嘴唇毫无血色,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。
随着孟皓清内力的注入,她只觉体内气血翻涌,好似有千万根钢针在刺痛经脉。
不多时,舒玉婉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“川”字,那痛苦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。
“噗”的一声,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殷红的血溅落在地面,触目惊心。
随后,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喘着粗气,无力地向后倒在了孟皓清怀里。
孟皓清连忙伸手紧紧抱住她,眼中满是心疼。
他轻轻拍着舒玉婉,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鹿,轻声呢喃:“好了好了,别怕。该死,那老女人下手竟如此狠毒,把你伤得这么重。”
舒玉婉缓了缓神,气息微弱却仍逞强道:“没事,她也讨不了好。她用的焚煞箓反噬起来,够她受的了。”
孟皓清微微点头,抬眼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,神色中透露出一丝焦急:“离开东都已经五天了,时间紧迫啊。恐怕太子已经等得心急如焚了。今晚,我们就动身前往风环吧。”
舒玉婉靠在孟皓清怀里,眼神温柔,轻声说道:“好,不管你去哪里,我都陪着你。夫君,经历了这么多,日后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分开了。”
孟皓清听了这话,心中一阵暖意涌动。
他抬起手,轻轻抚上舒玉婉的脸,指尖划过她的脸颊,带着无尽的怜惜:“我知道。对了,现在我是你的祭品,是吧?”
舒玉婉听他这么说,忍不住轻笑一声,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娇嗔:“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。比起许慕春吸食人血肉修炼的焚煞箓,我的焚煞箓可温和多了。不过是长时间不和你交合的话,我的功力会减少一些罢了,可不像许慕春,一旦失控就难以压制。”
戌时。
风环边境。
太子大营。
营帐之内,气氛凝重而热烈。
烛火摇曳,映照在众人坚毅的面庞上。
一众将领身着厚重的战甲,金属的光泽在火光下闪烁,围聚在一张宽大的桌子前。
桌上摊开着一幅巨大的行军地图,山川、城池、河流的标识清晰可见,地图上还插着不少代表各方势力的旗帜,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在这张决定战局走向的地图之上。
孟司温和邵凯双手背在身后,静静地站在一旁。
他们看着面前讨论战局的众人,神色平静,没有丝毫插话的意思。
这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,脸上镌刻着岁月与战争留下的痕迹。
太子眉头紧皱,双眼紧盯着地图,眼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思索。
身旁的陈锦初和赵怀恩同样一脸专注,身体前倾,仔细审视着地图上的每一处细节,似乎想要从这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中找到破敌的关键。
沉默片刻后,太子终于开口,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:“我们眼下拥有八万人马,可按照计划,这八万人马得分给益合一半,助他在石州作战。
但剩下的四万人马,真能打得过许慕春的叛军吗?
我听益合说,许慕春那三万兵马可都是人均实力高达八品的精锐,而且我们还要兼顾水陆作战。
益合的计策理论上没什么问题,可真到了战场上,这仗究竟该怎么打啊?”
太子的话语在营帐内回荡,让本就压抑的气氛愈发沉重,众人都陷入了沉思,一时无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。
就在这时,营帐外传来一道清朗而坚定的声音:“我不要一半人马,给我一万即可,也不用殿下打水陆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营帐内的寂静,众人纷纷抬头,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营帐门口。
只见孟皓清伸手撩开营帐的门帘,大步走了进来,他身姿挺拔,眼神中透着自信与果敢。
身后,舒玉婉莲步轻移,静静地跟随着。
陈锦初一见到舒玉婉,眼中顿时闪过惊喜的光芒,连忙欢喜地快步走了过去,拉住舒玉婉的手,急切地说道:“南笙,你去哪了呀?你这一离开,可把益合急坏了。”
孟皓清见状,先抱拳躬身,恭恭敬敬地行礼:“见过父亲,见过主帅。”声音洪亮而清晰,在营帐内回响。
孟司温微微抬手,示意他免礼。
太子则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,立刻快步上前,拉住孟皓清的胳膊,将他拉到了桌子前,说道:“你可算来了,可让我好等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