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楚轶扯到一边,低着声音伏低做小地求着,“你要出点什么事,我……”留尘眼光瞥了一眼朝这边观望的陈泽,欲言又止,“我怎么和太子交待?怎么和,和言姑娘交待?”
楚轶沉默,留尘继续道:“你下去了,这边怎么办?要是援军过来,我如何能交涉?我的爷,你就听听劝吧!不管下面如何,我们总要等到援军来了,才能行动的。你成功下去了又如何?”
楚轶仍旧沉默不言,但是明显眼神放软了,整个也没有原先那么紧绷,留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,于是不再多言,就去点兵点将了。
最终吊下崖底的人只有两个,一个是观月,一个是陈泽的手下郑器。
观月和郑器不久之后成功着陆,山坳里海拔低,雾气弥漫,不见阳光。观月和郑器下来前,还是下午天大亮的时候,山坳里却如同傍晚一般,视觉条件十分不好。和原先料想的差不多,存活的士兵不足四百人,皆身受不同程度的伤,战力十分的薄弱。观月和郑器落地的动静并不算小,挪腾踢踏之间,不少石子石块滚落,却没有任何一个士兵起身观察,可见士气低落到什么程度了。这样的队伍,即便柏庄不进攻,死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,这个时间还不会拉得太长。
靠近观月和郑器的士兵,看到从天而降的二人,目光呆滞,甚至都未曾开口询问,神情涣散,似乎面前的两个人是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幻觉一般。
“兄弟,我是陈泽将军队伍里的,你们将军呢?”郑器抓住一个兵,低声地问道。
这个士兵似乎是半昏迷还不知道是睡的太死,郑器摇晃了一会儿,眼神才清醒了起来:“陈,陈泽?陈泽将军!”士兵的声音逐渐大起来,将周围的人都惊了起来,纷纷半坐或站立起来朝这边观望。
“嘘!”郑器捂住士兵的嘴,同时和观月打出噤声的手势,“嘘!别惊动土匪!”
众人都难掩激动,但不少人都主动地捂住嘴巴,就怕一时情不自禁。
“大家放心,援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”郑器悄声对靠的最近的人道,“各自小声传达下去,大家都振作点,这次援军是郡主亲自带兵,大家定然能安全脱险。”
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小声传达着这让人振奋欣喜的消息,原本死气沉沉的山坳,立马就显现出生机。
“大公子在哪儿?还活着吗?”郑器追问身边的士兵。
那个士兵悄声地道:“将军在西北角,他受了重伤。”
郑器闻言,心里咯噔一下,和观月立马朝西北角落里摸去。等找到茹子期,他那半死不活的状态,让郑器的心瞬间凉了一半。
物资是四个时辰之后陆续落地的,为了不让柏庄的人发现,楚轶他们硬生生等到天全黑了才开始运输。好在这个山坳够深,天黑后,雾气更加浓重,站在山坳口,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形。也好在柏庄对这些残兵是围而不攻,打的主意是等他们熬不住了,自己走出来或者死了,也省的他浪费手下战力。柏庄的自大和笃定,让这不到四百的残兵有了休整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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