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打磨——先把底座的边缘磨得光滑,再在正面刻荷鲁斯之眼。刻刀划过黄金的声音,像蝉翼擦过树叶,细微却清晰,内菲勒的眼睛盯着刀尖,连呼吸都放得很轻,生怕一不小心刻错了线条。
刻好荷鲁斯之眼后,内菲勒开始琢磨琥珀的镶嵌槽。他用极细的青铜针,在戒指底座的中央慢慢挖槽——琥珀的硬度不高,槽的深度和宽度必须刚刚好。他每隔一会儿,就把琥珀放在槽上比对,看是否合适。有一次,他不小心挖深了一点,槽的边缘出现了一道细痕,他立刻停下来,用细砂纸轻轻打磨,磨了整整一个时辰,才把细痕磨掉。
阿蒙霍特普来查看进度时,内菲勒正拿着琥珀,往镶嵌槽里比划。“怎么样了?”阿蒙霍特普问。内菲勒把戒指底座和琥珀递给他:“荷鲁斯之眼已经刻好,镶嵌槽也快完成了,再过几日,就能把琥珀镶进去,然后打磨抛光。”阿蒙霍特普看着戒指上的荷鲁斯之眼,线条流畅,眼神威严,又看了看琥珀,暖光映在黄金上,美得让人惊叹。“做得好,”他拍了拍内菲勒的肩膀,“法老定会满意的。”
内菲勒望着阿蒙霍特普离开的背影,又拿起琥珀——阳光从工坊的窗子里照进来,落在琥珀上,内里的细沙仿佛在轻轻跳动。他忽然觉得,这枚琥珀不仅仅是一块宝石,它是从北方来的信使,带着波罗的海的风、地中海的浪、沙漠的星,来到埃及,要与黄金结合,成为法老永生的信物。而他,就是这场跨越山海的相遇的见证者,用自己的刻刀,把远方的故事,刻进黄金与琥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