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孔盛东一面给穆有粱使眼色,一面答道:“殿下自应该多替皇帝分忧,如果新朝内朝臣都存有如殿下一般的心思,何愁天下不安定?”
李从珂笑着说道:“是啊!可是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啊!多少人只想着如何博得父皇欢心,让父皇给他们好处,哪里会想国家的难处,父皇的不容易。父皇登位以来,仅是补发各地军兵拖欠的军饷就需要三十万贯,再加上地方官员的俸禄半年没发放,到处都是要钱的地方。”
“缺口这么大!难怪殿下如此忧心!”
“可不是嘛!我忧心,别人却只想着快点立太子,修缮东宫,哼......”
穆有粱也是个精明的人,此刻也嗅出了李从珂的来意,忙说道:“殿下,等我们二人见到皇帝陛下,一定劝陛下先以军事为主,稳定军心,内政的事情需要慢慢调理。”
“对,对,穆兄的意思我也同意,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稳定军队。去年卑职去长安城见长安的皇宫正在大规模修葺,劳民伤财啊,不如先停一停,等应付完眼前再说。至于立太子、修东宫的事情,眼前还不是最重要的议题。”
李从珂觉得孔盛东已经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音,对孔、穆说道:“如果父皇身边的人都如两位一样,洛阳城里能少多少是非啊!不过,你们见了父皇说话也要注意些,万不可说的太直白!”
“殿下放心,卑职清楚该怎么说!”
李从珂满意地点点头,又掏出两块银牌递给他们二人说道:“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!我请示父王后,决定还把银牌还给你们,希望你们两位尽忠职守替新朝、替父皇分忧。”
孔、穆二人忙躬身接过银牌。
李从珂看着外面天色已经全黑,拉紧一下自己的外袍说道:“不出意外,后日父皇会召见你们。天色已经不早,两位休息吧!”
说罢,径直走出了西厢房。孔盛东和穆有粱忙要送时,李从珂摆摆手说道:“不必!回吧!”
当李从珂和数名随从消失在夜色中后,孔盛东看着手里的银牌,说道:“穆兄,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该接这两块银牌?真是烫手啊!”
穆有粱此时的酒已经彻底醒了,摇着头答道:“烫手也得先拿着!不拿,我们日后不会有好日子!哎......数十年没喝一口酒,今日好不容易喝了一顿,让李从珂全给惊得变成了汗水。没想到李嗣源的皇帝位置还没坐热,就有这么多人盯上了太子的位置。”
孔盛东收起银牌,说道:“先睡觉!有什么明日再说!”
“你能睡着才怪!”
“睡不着也得睡!咱俩别瞎操心,管他们几兄弟如何斗呢!大不了假意迎承着,到时候咱们谁也不管!”
“是个好主意!就怕到时由不得我们做主。”
“只要我们不在洛阳,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他们几个能如何?”
两人边说边各自回到房内休息。
第二日一早,孔盛东还在睡觉,沙孔龙进屋凑上前说道:“干爹,倪家的东家到了,正在前面等着呢!”
孔盛东一夜没睡好,早上正睡得香,听沙孔龙这样说,只能勉强爬起来穿衣洗脸,随着沙孔龙到前面的厢房内。
进了屋,见倪仁正和穆有粱在闲聊。
倪仁见孔盛东进来,说道:“孔东家,昨晚我听冯满派人送信说你到了洛阳,想着咱们弟兄正好在洛阳一起议一议洛阳的生意如何往下做,没成想我来早了!呵呵......”
“倪兄,你来洛阳早,听冯满说倪家的绸缎生意做得好,在洛阳最先立足,倪兄还有什么不满足啊?”
“好什么啊!?你们不知道,刚开始生意还行,后来稍微做大点儿,马上被洛阳的地头蛇盯上了,不但处处和倪家竞争,还截断了倪家在吴越、南楚的货源,妈的,真是欺负人!”
“呵呵......出手的是元家还是孙家啊?”
“哎呦.......看来孔兄也知道这两家!是他们一起干的,这两家如今死抱在一起,阻碍其他各家在洛阳、长安的生意。孔兄,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?要不咱们几家联手和他们斗一斗,如何?”
“云盛堂不参与!斗什么啊!就凭云盛堂、倪家、李家,不是我说泄气话,这会儿这两家正卯足精神等着我们呢,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倪兄难道不懂?”
“我懂!就是咽不下这口气!孔兄,你不知道,这两家几乎做了洛阳、长安两城小一半的生意,他